冷水泼脸的刺痛让姜婉祯骤然惊醒。

麻绳深深勒进手腕,潮湿的霉味混着红酒香扑面而来。

浴室的玻璃门透出朦胧人影,水声戛然而止时,她的心脏几乎停跳。

顾知州赤着脚走出,浴袍松垮地挂在肩头,锁骨处蜿蜒的疤痕泛着狰狞的红。

他漫不经心地晃着红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壁留下蛛网般的痕迹:

"我的婉祯啊,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姜婉祯别过脸,目光死死盯着窗帘褶皱。

窗外的乌鸦扑棱棱掠过,却盖不住脖颈后被枪管抵住的寒意。

"啧,小白眼狼。"

顾知州突然逼近,酒气喷在她耳后,"我为你杀了徐莜莜,你就不能看我一眼?"

他的指尖划过她泛红的眼眶,忽然攥住她的下巴,"怎么,不想要这个了?"

染着水珠的手指晃出一抹血色,正是那株救命的曼陀罗华。

姜婉祯猛地挣扎,麻绳在皮肤上磨出血痕。

顾知州却仰头痛笑,红酒顺着下颌滴在她衣襟:"呀~看来婉祯是不想救顾遇安那短命鬼了?"

他将药草凑近烛火,火苗贪婪地舔舐着花瓣,"不如......我们重新开始?"

“死都不会,和你重来!”

姜婉祯的声音从齿缝间挤出,带着淬毒般的恨意。

她的瞳孔因愤怒剧烈收缩,脖颈上暴起的青筋在苍白皮肤下蜿蜒如蛇。

顾知州低笑出声,指节把玩着曼陀罗华的茎秆,花瓣在他指尖轻轻颤动,宛如将死之人最后的痉挛。

“哦,看来婉祯不想要了?”

他故意将药草凑近烛光,火苗舔舐着血色花瓣,在姜婉祯眼底投下跳动的阴影。

空气凝滞成冰。

姜婉祯死死咬着下唇,尝到血腥味也浑然不觉。

她盯着那双沾满鲜血的手,想起徐莜莜惨死的新闻照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顾知州突然松开手,曼陀罗华轻飘飘落在她脚边,像一片嘲讽的血色落叶。

39

“想用药草救顾遇安,可以。”

他的皮鞋碾过药草,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爬过来,取悦我。”

话音未落,他突然扯断她手脚的麻绳,金属扣撞击地面的脆响惊得她浑身一颤。

下一秒,她被狠狠抵在墙上。

顾知州的手掌如同铁钳扣住她咽喉,拇指摩挲着她剧烈起伏的喉结。

“来,你怎么伺候他的,也怎么伺候我。”

他的呼吸滚烫,带着红酒的酸涩喷在她脸上,指尖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姜婉祯偏头挣扎,发丝凌乱地贴在冷汗涔涔的额角。

顾知州突然俯下身,牙齿重重咬住她的下唇,血腥味在两人口腔中蔓延。

“让你永远记住我,婉祯。”

他含糊不清地呢喃,另一只手粗暴地扯开她的衣领,“你逃不掉的......”

窗外惊雷炸响,将她绝望的呜咽碾成细碎的回响。

他滚烫的呼吸裹挟着红酒的腥甜,如同毒蛇吐信般一寸寸渗入她颤抖的肌肤。

姜婉祯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绝望的深渊里徒劳挣扎,泪水顺着鬓角滑进凌乱的发丝。

刺耳的警笛声突然撕裂死寂的空气,像一柄锋利的手术刀划开粘稠的黑暗。

顾知州的动作猛地僵住,眉间拧起狰狞的褶皱,眼底翻涌着不甘的暗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