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愤怒冲着沈晚咆哮而出,话里话外的信息足以她心若死灰。

踉跄的倒退数步,后背抵在书桌沿角,整个人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只勉强站着,遥遥看着那状若疯癫的男人,只觉得愈发的陌生。

“我真是……对你,失望至极。”

顾立轩目光一直,继而似笑似哭:“是啊,时至今日,晚娘终于说出了你内心的想法。别说你失望,我都可怜自个,怎么就变成今日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然而晚娘,你又何尝是当年的你呢?”

沈晚觉得他可笑:“事到如今,你莫不是还要推卸自己的责任?明明是你啊,是你自己有了外心吧,一个劲的要作践我,如若你当着不待见我,还烦请予我一纸休书,我沈晚也不是那起子死皮赖脸赖着不走的人。”

“你休想!”顾立轩猛地抬头,眼神尽是阴翳:“你当我不知你何种打算?此生你休想离开顾家,就是死,你便也死在顾家罢!”

沈晚觉得万分疲惫,这场婚姻走至今日,真是耗尽了她所有的气力。

见沈晚不予回应,顾立轩又幽幽开口,仿若喃喃:“晚娘,你可知每当你用那种同情又怜悯的眼神看我时,我内心是何种感受?我要的,从来不是你的可怜……芸娘她像极了当年的你,那般的崇拜与依赖我,只有在她身边我方能感到些男子的自尊。”顾立轩猛然看向她:“所以晚娘,是你一手将我越推越远的,你又怪得了谁?”

沈晚闭了眼,只觉得深深无力。

大概是她错了,竟想在这样陌生的朝代寻找到志同道合的另一半,简直是痴心妄想,滑天下之大稽。

☆、26. 第 26 章 有辱斯文

兵部官署里,几个官员暗下挤眉弄眼,而晚到的几个在其他同僚的暗示下悄悄往顾立轩的方位瞥去,这惊鸿一瞥下都不由大吃一惊,八卦之情熊熊燃起。

“他何故如此?”

“听说是惹怒了家中的娘子。”

“嗐,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简直是夫纲不振,可耻。”

顾立轩仿佛丝毫不介意此刻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模样供人观瞻,也仿佛丝毫不介意旁人的议论,一如往常的办公。若是有人‘好心’相问,他亦毫无异样的温润笑着,只解释道是不慎磕着了,倒是让想看笑话的人无从着手。

秦九特意抽空来瞧过一眼。自打他娘将之前的打算说与他听后,对于顾家,他就难免多关注了些。

今日偶然听闻此事,到底按捺不住心痒,他就想来看看,那顾主事是否如旁人传得那般,被家中娘子揍得体无完肤。

待见了真容后,秦九摇头咂嘴,亏得他娘对那顾家娘子百般推崇,又是温婉贤惠又是宽容豁达的,谁又知原来私下竟是个母夜叉。

得了空闲,秦九似无意对霍侯爷说起此事,带着几分不屑之意嗤笑道:“那顾主事可能觉得旁人眼睛都是瞎的罢,若说磕着能将脸磕成青一块紫一块倒有人信,可脸上的几道猫挠似的划伤怎么讲?分明是让娘子给挠的呗。”

霍殷耳旁仿佛又响起那道温凉的声音。

眯了眯眼,他素来冷硬的面上浮现丝讽意,想当初尚且恩爱齐心的两人,还携手共渡难关,口口声声说对他这恶霸要‘忍、让、由、避、耐’,这才过了多久,就反目成仇了?

想起嬷嬷说过的顾家私密事,霍殷躯体微仰,些许懒散的靠在椅背上,眼前慢慢浮现那日在万卷书坊偶遇的女子。简单素净的打扮,周身萦绕着浓浓的书卷气息,想来是个恬淡干净偏有几分清高孤傲的性子,焉能忍受那种藏污纳垢之事?

顾立轩今日上值之后,顾家剩下的其他人,包括顾立允在内,都沉浸在厅堂那诡异的气氛中。

昨日顾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