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棺柩里的人就静静的躺在那里,由不得他不信。

“老爷!”陈氏抬头望了望天,提醒白晨明时候到了。

白晨明青筋暴起的手掌一寸寸滑过冰冷棺木,随即声音颤抖的吼道:“合椁!”

送葬队伍里事先安排好的八个壮汉一人手拿一颗铜钉,乒乒乓乓的声音在寂静的小院中响起。

锤声落,唢呐起,白成南引魂幡走在最前,随后整个送葬队伍跟着他的脚步缓缓走出了杜家。

自发送葬的乡亲们见状跟在队伍身后,一时间淮洲城银钱纷扬,哭声震天。

淮王派来暗中观察的兵士见状,心中大为震颤。

“不就是一个小官的官妇,怎么就惹得这么多人相送!”

崔景程不知何时走到了兵士身边,他低沉的喃喃道:“她不是普通的官妇!”

兵士瞧见来人,低头见礼,心中还是大为疑惑,“小侯爷,白家这是要......”

“绕城!她值得!”崔景程望着眼前浩浩荡荡的队伍,心中五味杂陈。

兵士的脸上却露出更多不解,都已经是叛国通敌之罪了,还值得?兵士看了看小侯爷的表情,显然崔景程并不打算干涉阻拦,既如此他便也看着就是了。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这送葬队伍并没有随着杜家的脚步而慢慢变少,反而是那些心里原本还有些顾虑的乡亲们也都大着胆子跟上了队伍。

这一下,似乎整个淮洲城的人都出来了,街道上有跟在后面看热闹的孩子,有拄着拐杖默默哭泣的老者。

就在这时,原本漫天的纸钱突然化作了陈冤书纷纷扬扬的飘落了下来。

小孩子捡到了,举着陈冤书嘻嘻哈哈的笑着。

识字的书生看着上面的文字,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越来越多的人都拿到了陈冤书,越来越多的人明白了其中的真相,一时间送葬队伍的情绪由悲伤转为了愤怒。

“林夫人是冤死的!”

“林大人是冤枉的!”

“应该让他们放人!对!应该让他们放人!”

乡亲们的喊声震天,不远处的兵士察觉到不对,立即前往现场,崔景程微微蹙眉,伸手抓了一张陈冤书扫了一眼,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让人看不懂的笑容。

外面的动静终是再次惊动了淮王。

淮王愤怒之极,吼道:“怎么回事!不过就是死了一个女人,外面到底在喊什么!”

此时,庄先生面色凝重,他从袖口拿出在街道上捡的陈冤书交给了淮王。

淮王只是打眼一看,便一怒之下将这陈冤书撕了个粉碎。

“胡扯!这女人竟然死了也不好好的去死!”

“在这里妖言惑众!”

“林家冤枉?这些无知小民竟然也信!”

“他们难道不知道林云澈现在就在北朝国都?”

淮王转念一想,这些小民的确不知道,既如此......淮王忽然不那么着急了,只是冷哼了一声,“本王原以为这女子有勇有谋与其他那些胭脂俗粉大有不同。”

“如今看来倒是本王高看她了,她也不过是一个蠢货而已。”

“她以为在天上散散什么陈冤书就能为自己平反?为林家平反了?”

“本王偏偏要拆了她的台。”

“庄琦,带上些兵士,跟着我一起去!”说着,淮王便要起身朝着院外走。

庄琦心里却觉得有些不对,连忙拦着淮王,“王爷,这女子今日闹了这么一出,怕是不会像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咱们还是应该从长计议,先让兵士将人驱散了再说。”

但是淮王此刻已经兴奋起来了,他嫌弃的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