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景程点头,“脱得开,前两日父亲刚被人参了一本。”

“现在正好处于赋闲的时候,我这就给他写信,让他来这里。”

崔景程说完不忘抱拳感谢白婉清。

“在这,我就替家父先谢过婉清了。”

崔景程又是婉清,婉清的叫,但白婉清却没有斥责他。

这件事也就这样直接说定了,崔景程张罗着要回客栈写信,却被小刘大夫直接给按住了。

“咱们今日是来帮白大夫忙的。”

“现在走不合适!”

崔景程“哦”了一声,转头朝着白婉清甜甜的笑了笑,就又重新拿起碾具,碾起了药材。

白婉清则怔怔地看着崔景程,心中喃喃:师祖,虽然性情古怪,但一向玩笑有度,为何对着这个崔景程玩笑却一直没有断过。

如今还逼着崔景程的父亲来......

白婉清想了一会儿没有想通,索性就先将这件事放下了,重新忙义诊的事情去了。

淮州城街道熙攘,落日黄昏。

此刻的海大人正端着一碗苦药猛的往自己的肚子里灌。

“哎呦!哎呦!这都拉了两日了!”

“我整个人都瘦了两圈,怎么还能止泻?”

站在海大人面前的医者额头冒汗,“大人,你这感染的炭疽实在厉害,不是吃一两日药就能好的。”

“还需要再调养上些时日恐才能恢复如常。”

海大人却一脸不信,他啪的一声将药碗落在桌上。

“还调养?”

“再这么拉下去,别说调养了,我的小命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站在不远处的大夫不敢抬头,战战兢兢的说道。

“海大人,您这病的确来势汹汹!”

“不好治,不如,您去百年医馆里请洛神医?”

“或许他有快速的法子能尽快让您止泻。”

这大夫说完,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海承明看着他良久,无奈的叹了口气,“行了!我知道了。”

“你先去吧。”

海承明让大夫走了以后,又急匆匆的跑净房,这一连蹲了一个时辰,他才从净房里走出来。

只不过这时候的他两脚发软,似乎下一步就要瘫软在地上,吓得海家的下人都纷纷过来扶。

“老爷,您没事儿吧?”

海承明咬了咬牙,“没事儿?我有没有事儿......”

海承明这时候没有力气,说到一半也懒得理会下人的没分寸了。

“去!现在就去!给我把孟斩叫过来。”

下人们听老爷要找的是孟斩而不是林知府,都愣愣的站在原地。

还是听见消息的海盛阳款步走来,“让你们去,你们就去。”

“别再让我父亲废话,累坏了父亲,到时候拿你们试问。”

海家的下人们对比海大人是更怕这个海家小姐。

听到海盛阳这样讲管家立刻就派人去了。

海盛阳扶着海承明回了屋,坐在了床上。

“父亲,都是女儿连累父亲了。”海盛阳苦着脸难过的说道,“若不是因为女儿,父亲也不至于非要如此。”

海承明瞧海盛阳害怕可怜的模样,即便身体很难过,心里也是怜惜。

“盛阳,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不是你的错。”

“怎么不是我的错?若不是我执意非要来这淮州城。”

“父亲倒也不必非要遭这份罪。”

海盛阳说完,眼泪簌簌的流下来,海承明心疼的连忙用手去擦。

“乖女儿!这官场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