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她的肉往外挖,每一寸都是极致的痛感。

原就还没好的后背令她甚至没有力气躲避。

眼睁睁看着那木刺一下又一下抽打在身上。

鞭刺入肉,又被生生撕扯出来,血肉翻涌。

而此时,站在门口不远处老槐树下的秦止,听到屋里浓烈的惨叫声,眸子微颤,垂在身侧的手指握了又松。

瞧见他阴沉的脸色,谢锦突然出声,“殿下该不会......心疼了吧?”

“不过是一个疯女,有什么好心疼的!”

秦止拂袖冷哼,转身走人。

看着他的背影,谢锦眯了眯眼,再听屋内逐渐微弱的惨叫声,她嘴角的弧度越发大了几分。

沈沐云啊沈沐云。

从前你高我一等的嚣张又怎样,如今还不是落个家破人亡、兔死狗烹的下场!

而此时。

屋内已经安静下来。

沈沐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成了鬼魂。

身上各处都散发着浓烈的疼意,像被车轮子碾压过,四肢都不是自己的,快要失去感知。

只是她的耳边还回荡着刚那丫鬟说的话,“世人皆知,尚书府千金谢大小姐,救过一个落魄少年,二人一见钟情,不惜与家族决裂也要嫁给他。”

“或许,你才是那个被世人破口大骂见不得光的贱人外室!”

这话犹如一道惊雷,刹那就将沈沐云的心炸成了万千碎片。

分明当时救秦止的是她!

不顾家族反对也要和他在一起的是她!

为何会变成谢锦!

黑暗随着身上的剧痛一点点吞噬沈沐云的脑子。

恍惚间,她好像又看到看到秦止和她缩在角落中,运棺的队伍骑着最快的烈马,踏碎长安城的薄冰,状告她将军府一家指挥错误,导致这一战损失惨重!

那一夜,圣上震怒,剥夺了他们将军府门楣和名望,她差点成为阶下奴,跟随父母出征的弟弟也下落不明。

那一夜,长安城下了很大一场雪。

也是那一夜,秦止跪在雪地里握紧她颤抖的手,轻声却又郑重的在她耳边说:"囡囡,我们成亲吧。"

不知过了多久,沈沐云感觉自己的喉间发哑,几乎快要冒烟。

她只想喝水!

下一刻,门被猛地推开,有人将她半扶起身,水杯抵在唇边。

沈沐云迫不及待地饮了一口,睁开眼却瞧见舅母柳若梅狰狞的脸!

她再无前几日的谄媚讨好,见沈沐云醒来,立时将剩的半杯茶水泼在沈沐云脸上。

恶狠狠地骂道:“还以为你真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呢,没想到还是条贱命!”

4

柳若梅转身走向一旁的案台,将台上那早已熄灭的红烛重新点燃,她步步紧逼,将沈沐云逼至墙角,把滚烫的烛油尽数滴在她的手臂上。

沈沐云痛地浑身战栗,却听到柳若梅兴奋地喃喃自语:“太子和太子妃可是亲口嘱咐我,只要能让你学会规矩,随便怎么教导你都行!”

柳若梅一边说着,一边手上动作不停,又将一大滴烛油滴落在沈沐云手背上。

斜睨着沈沐云:“想当初,你沈家出征那叫一个浩浩荡荡,结果呢?打了败仗不说,你爹娘还双双丢了性命,好好的将门望族,瞬间就成了笑话!”

“如今,你倒好,还敢在太子大婚这等举国欢庆的日子里蹦跶,妄图搅黄这桩喜事,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柴房里,受尽苦楚,这都是你自找的!”

说罢,柳若梅将烛台缓缓朝着沈沐云的脸上移动。

沈沐云惊恐万分,慌乱之中,她的手在地上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