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虽心中不忿，可她与秦止利益相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也只得将票投给了沈沐云。

“头名 薛府沈妤！”司仪的喊声未落，薛晚棠已提着裙摆冲上台。

少女抱着沈沐云又笑又跳，发间的银铃撞出欢快的节奏：“我就知道，我看好的表姐定能成功！”

沈沐云望向台下，顾渊正将一枚白玉扳指抛着玩。

回到薛府便被传唤至大堂。沈沐云走进大堂便觉得氛围不对劲。

祖母靠在檀椅上，手中佛珠捻动的速度比往日快了三分：“妤儿回来了。”

薛丞相将奏折重重拍在案几上：“今日比赛，你可得了第一，你自幼在青林寺，是怎么做到短短几日就能得第一？”

“女儿自幼便对琴感兴趣，所以学的.....”沈沐云话音未落。

许氏已捏着手帕笑出声：“真正的薛妤早就死了！”

随后她朝丫鬟使了个眼色，侧门应声而开。

灰衣女子踉跄着跌进大堂，青林寺的粗布僧袍还沾着晨露。

许氏逼近她：“这是我在青林寺请来的，你仔细看看这是不是薛妤。”

沈沐云与女子对视的瞬间，对方那双布满冻疮的手突然剧烈颤抖起来，目光在她脸上游移不定。

“你可瞧出来了没？”许氏的声音咄咄逼人。

女子突然瘫倒在地，额头磕得青砖作响：“我不认识她，我不认识她！”

“意思就是，她不是薛妤咯？”许氏扬起嘴角。

沈沐云攥紧裙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却听一声冷笑：“薛府好生热闹。”顾渊倚在门框上。

女子看到他腰间的玉佩，突然像被雷击般指着许氏尖叫。

“是她！她给了我十两银子，要我指认姑娘不是薛妤！之前她还吩咐管事，在姑娘的饭菜里掺馊水......”

薛丞相猛地起身，官袍扫翻了案上的茶盏。许氏见状踉跄后退，发间金步摇轰然坠地。

薛瑶见状尖叫着扑来，指尖直取沈沐云面门：“都是你这个贱人！陷害我娘......”

顾渊脚尖轻点，薛瑶被重重被踹倒飞出去，摔在丈外的青砖上。

薛丞相铁青着脸唤来家丁：“把三小姐拖下去！从今日起，许氏禁足，没有本相命令，半步不许踏出！”

看像顾渊漏出的笑，沈沐云便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

34

祖母拄着拐杖颤巍巍走来，枯瘦的手紧紧攥住沈沐云的手腕。

“可怜的妤儿，竟受了这般委屈。既是薛家孩子，以后自然不会亏待她的！”

老夫人浑浊的眼中泛起泪花，指尖轻轻抚过沈沐云掌心的旧伤，那温度让她恍惚。

隔日清晨，沈沐云便被宣进了宫。

沈沐云踏入宣政殿，她跪在中间，身后拖出细长的影子。

龙椅上的皇帝捻着胡须："沈姑娘一曲《广陵散》余音绕梁，说罢，想要何赏赐？"

殿内鸦雀无声，唯有香炉青烟袅袅升腾。

沈沐云深深叩首，额间贴上冰凉的金砖："民女不要赏赐，之求皇上替我的一位故交，讨回公道。”

“哦，是吗，说来听听”

“原是镇北将军府千金。八年前将军府满门忠烈，却因莫须有罪名惨遭灭门，唯留一女葬身火海...... 这般冤屈，恳请陛下彻查！”

“既如此，她为何不亲自面圣？”皇帝声如洪钟，惊得阶下群臣微微一颤。

沈沐云猛然抬头，目光如利剑般刺向右侧。

谢锦正端坐在太子妃位上，凤冠东珠映得她脸色惨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