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云定了定神,找回一丝理智,追问道:“那阿时呢,为什么至今下落不明?”
“我本要回京禀报你父亲的死因,途经河边发现了阿时,当时他昏迷不醒。等他醒来,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李将军愧疚地低下头,“是李叔对不住你。”
“所以余安就是阿时!” 沈沐云眼眶湿润,摇了摇头.
“李叔把阿时保护的很好,是我沈家得谢谢李叔!”说罢,对着李将军重重地磕了个头。
李将军连忙伸手扶起沈沐云,看着她,眼中满是欣慰。
他转身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把匕首,递到沈沐云面前。
“这便是当年杀害你父亲的凶器。你日后定要多加小心!”
沈沐云双手接过匕首,那匕首冰冷刺骨。她目光坚定,重重地点了点头。
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了营帐。
阳光洒在营地,一片祥和。沈沐云远远瞧见余安正专注地给马喂食,那匹马温顺地吃着草料,偶尔甩动一下尾巴。
她轻手轻脚地走近,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
余安回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惊喜地喊道:“姐姐!”
沈沐云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
“上次你不是说愿意当我弟弟吗?往后,我便做你的阿姊,可好?”
余安听闻,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用力地点头。
“好!”
沈沐云的目光转向那匹马。
“你愿意教教阿姊骑马吗?”
“那阿姊,一会儿上马可得坐稳了。”
听到余安叫阿姊,沈沐云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小时候。
那时,阿时总是跟在她身后,奶声奶气地喊着:“阿时最喜欢阿姊了,我以后要成为大将军,保护阿姊!”那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20
余安站在马旁,神色专注,对着沈沐云详细地讲解骑马的要领。
“阿姊,上马时,要先抓住缰绳,稳住马身,然后左脚踩住马镫,用力一蹬,顺势跨上去。坐在马上,腰背一定要挺直,这样才能保持平衡,也便于发力操控缰绳......”
沈沐云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时不时轻轻点头。
练累了,他们便并排躺在草地上,微风轻拂,沈沐云偏过头,看向余安。
“你整日待在军营,这样的日子,你觉得开心吗?”
羽安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真挚的笑容。
“自我记事起,便一直在军营。这里的一草一木、每一位兄弟,我都再熟悉不过。每日跟着师傅习武练兵,和兄弟们一起摸爬滚打,虽说日子艰苦,却也充实,我觉得挺开心的。”
“那你会想念你的父母吗?”
余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
“会想。有时候做梦,总会梦到一个姐姐。说来也奇怪,那日见到阿姐你时,我心里就莫名地觉着亲切,好像早就认识你一样。”
沈沐云心隐隐作痛,犹豫了一下。
“那如果我要带你离开这里,你愿意吗?”
余安听了,沉默了片刻。他的目光望向远方的营帐和飘扬的军旗,神色坚定。
“阿姊,我想跟着师父继续杀敌。边疆的百姓饱受战乱之苦,我想为他们守护一方安宁。”
沈沐云看着余安坚定的眼神。
“既然你心意已决,阿姊尊重你的选择。” 为父母报仇的事,就由自己来承担吧。余安是她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她只愿他能永远平安快乐。
沈沐云回军营,便见顾渊面色阴沉,心中隐隐不安。
“发生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