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之抬头,斜刺里就出现一辆车,直直地冲自己撞了过来。

下意识地想躲开,却被许清欢死死抓住,再无法移动半步。

汽车吐出粗笨的气息,快要逼近时,后背猛地受力,阮念之整个人被推到光柱前。

眼睛蓦地睁大,砰的一声,她被撞到十米开外。

顾淮之赶来时,看到的便是倒在血泊中的两个女人。

“淮之,淮之,快救念念”

虚弱的声音像是一折就断的幼芽,顾淮之眉头紧皱,心疼地将许清欢抱在怀里安慰:

“别怕别怕,清欢乖,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那念念呢?”

许清欢势必要争出高下,腥咸的血液顺着衣摆灼在顾淮之手背上。

“不用管她,祸害遗千年。”

这次尽管许清欢什么都没有说,顾淮之还是不由分说地将罪名加在阮念之的头上。

迷迷糊糊中听到这些话,阮念之只觉得浑身发冷。

她原以为,就算顾淮之不再喜欢自己,但他们相知相伴走了那么多年,

早就成为彼此人生中的一部分。

而现在,他竟然会为了许清欢,置她的性命于不顾。

祸害遗千年是吗?

这句话反复回荡在耳边,阮念之也彻底失去意识。

“念念,孩子,孩子你终于醒了”

阮念之睁开眼,一双红肿的眼圈映入眼帘。

看到她醒来,刘姨别开脸去擦眼泪: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不同于她的稳重,宋槐像是炸了锅一样嚷嚷着要去找大爷爷告状,却被刘姨眼疾手快地拉住:

“宋小姐别去,老将军这两天犯老毛病,搬去疗养院静养了。”

听到爷爷的身体出问题,阮念之强撑着坐起身:

“疗养院?我要去看看他。”

说着,她就要拔掉手背上的针管,刘姨好说歹说,才将人劝了下来。

重新躺下,眼角扫过桌子上冒着水蒸气的包装袋,语气犹疑:

“谁买的?”

城东家的姜糖糍粑,阮念之的最爱。

以前顾淮之总爱拿这个哄她开心。

循着她的目光望去,宋槐不由分说地将糯米糍扔进垃圾桶。

临了,拿起酒精消毒:

“真是晦气,可怜这个垃圾桶了。”

阮念之被她逗笑,心里有了答案,还是想问个明白:

“是顾淮之送来的吗?”

许久未开口,她的声音泛着哑:

“如果是他,恐怕不只是来送礼的吧。”

“提到这个我就来气,他顾淮之哪里来的自信啊,说什么要求家里人取消婚约,你说可不可笑,谜底还没揭晓呢,他就开始往自己脸上贴金。”

刘姨想要拦住她的话,却还是被宋槐呱啦呱啦说个没完:

“要我说,念念,你就应该选沈桦,那家伙虽然不着调,但总比顾淮之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强。”

“实在不行,你就谁也别选,跟我过也是一样的。”

宋槐越说越起劲,像是小太阳一样将病房里的沉闷驱散。

其中有好几次,她都要将自己没选顾淮之的消息推口而出,但没到这个节点,总会被莫名其妙的事情打断。

所以,她决定遵循上天的旨意,来日方长。

出院后,阮念之立马去了疗养院。

一连好几天都陪在大爷爷身边,期间宋槐的消息也一直没断过。

得知顾淮之陪许清欢玩仙女棒,宋槐便一掷千金,让郊区的烟花只为阮念之一人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