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姐姐如果不喜欢我，我离开就好。”

“但这个孩子能不能留给我？”

她的语气卑微，带着些小心谨慎。

曾经她也肆意热烈，如今却像衰败的花躺在病床上。

但过去无论是外婆还是季淮都会宠着她惯着她。

可现在不是了。

季淮爱的人不是她。

她也不再奢望这份爱意，只是想让这个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孩子能够平安顺利地生下来。

季淮听到她的话更加烦躁：

“这个孩子你不能生。”

“我已经预约了手术，明天就把它打掉。”

宋安安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她张了张口，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艰难地开口：

“你说什么？”

“这也是你的孩子。”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在知道自己以为的真爱全部都是一厢情愿后，她的眼泪变得格外多。

曾经护着她，担心她会受到伤害的人，现在变成了给她伤害最多的人。

这份刺痛让她忍不住厉声质问：

“季淮，我欠你什么了？”

“如果知道你会这样对我，我宁愿从一开始就没遇见过你。”

男人的瞳孔猛然缩了一下，下一刻一只大手钳住了宋安安的脖子。

“宋安安，你也配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吗？”

他唇边勾起嘲讽的笑意：

“你想让她之后都背负着自己的母亲是个小偷、抄袭者的罪名吗？”

他的厉声质问让宋安安呆住了。

颈间收紧的力道让宋安安恍惚地想季淮是真的恨她。

因为指使她做枪手的姐姐而恨她。

偏偏宋安安没有证据。

或许有证据，季淮也不会听进去。

他因为自己的姐姐而接近自己，又是怀着怎样的感情和自己度过那些日日夜夜呢？

宋安安恍然想起，季淮失控那天是沈知雪结婚的时候。

那天一向沉默寡言的他，变着花样折腾宋安安。

直到宋安安承受不住睡了过去，他才停下动作。

那时宋安安隐约听到他说：

“如果不是你害了沈知雪，她怎么会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醒来后宋安安就忘了这件事。

她又想起不久前，沈知雪怀孕的消息传出来。

季淮几乎每天都在她身上发泄。

即便她不停求饶，说第二天还要工作也没有停止。

当时宋安安只以为是甜蜜的负担。

可现在看来，她次日腿软到爬不上山，差点摔下去还被上面的人骂，何尝不是季淮想置自己于死地呢？

所以如今面对这个孩子，他才能冷漠地说出这些话！

7

季淮看宋安安没有说话，软下了神色。

那只放在她脖子上的手，摩挲上了宋安安的脸。

宋安安想起那些夜晚，他也爱这样触碰自己。

当时她欣喜非常，可现在，她竟开始有些无所适从。

季淮没察觉到她的僵硬：

“你听话，这个孩子现在不适合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