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上下再不见往日的那份儿俏皮和灵动。

冯伯年看着也觉得愁人。

电话响了，他一看来电人。

下意识的看了眼靠着床吃东西的檀颖。

迅速关上门去了外面。

“老太太的事儿办完了？”

“她怎么样了？”

第39章 明哲保身不是贬义词

冯伯年压低声音说：“你都知道了？青槐他们告诉你了？”

“嗯。”

冯伯年斟酌再三，道：“人已经醒了，这会儿在吃饭。挺安静的。”

沈浔握着电话沉默了几秒。

他心口像是撕裂一般。

蔓延着无法言说的疼。

他宁可檀颖撒泼打滚，破口大骂。

就像是曾经因为他身边凑来一个女公关和他闹腾那样。

毫无形象，像个疯子一样砸了他们的小公寓。

他宁可她歇斯底里的发泄。

也好过冯伯年说的“挺安静”。

再开口，嗓音嘶哑，沈浔忐忑的说：“她有没有提起我......”

“没，”冯伯年推了下眼镜，说：“老四，她什么都没说，可我打量着她什么都知道。纵然不清楚具体是谁做的，可她大概也能猜到一二。”

顿了下，他补上一句：“这件事，即便是我们几个局外的，也能猜到不是意外，所以，檀颖更是心里有谱。她只是不说，不代表不知道。”

沈浔把头抵在方向盘上，沉沉的说：“她恨透我了。”

“老四...你......算我多嘴说一句，他们这事儿做的也忒不地道了！你知不知道......”

到了嘴边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话，被冯伯年生生吞下。

他看了眼房间，往楼梯间那边走了走。

沈浔从齿缝里挤出几句话：“这件事不会就这么了了，她那边，暂时麻烦你多照应着点儿。刚刚你想说什么？”

冯伯年：“没什么，我怎么听说你和冯瑞武大姑娘没领成证儿？”

“嗯。好了，先不说了，一会儿还要去寺里给老太太供牌位。”

沈浔说完挂了电话。

他趴在方向盘上，半天不动。

因为他根本动不了。

像是全身都浸透了冰冷的海水。

咸涩的，带着冰碴子的水。

一浪一浪，叠伏着湮没他的所有感官。

冯伯年捏着手机叹了口气。

他进了房间，看到黎李正在打电话。

“一会儿来接我。”

“去哪儿？”冯伯年问。

黎李不冷不热：“去把檀颖老爸接来，谁知道那群混蛋还能干出来什么龌龊事儿？”

冷嗤一声，她说：“真够不要脸的。”

冯伯年看了她一眼，说：“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好了，别传出去，对你对檀颖都不好。”

黎李鼻孔出气，冷哼一声。

“他们做得出，还怕人说！”

恶狠狠的扔出这句话后，她气呼呼的开始收拾东西。

到底没再多说什么。

黎李知道冯伯年的话说得对。

无论是她，还是檀颖，都离云层之上太远。

他们可以怨恨天宫的光太刺眼，却也只能躲在阴影里咒骂云彩光鲜背后的不堪。

事实摆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