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床,白色的被。
床头没有傻乐呵的大龙猫小夜灯。
床尾也没有一踩就会哇呜乱叫的尖叫鸡。
墙上也少了某人一时兴起画虾不成反类狗的四不像。
沈浔不死心的进了衣帽间。
衣柜里只剩下他的东西。
曾经被塞得满满当当的那几个柜子架子,现下空空如也。
像是在嘲讽沈浔此刻茫然又愤怒的一张脸。
那上面再也没有曾经那一堆奇怪很奇怪难看更难看的奇装异服。
也没有那个缺心眼儿的丫头从各地小摊儿上捡漏儿回来的各种智商税白痴小玩意儿。
当沈浔拉开抽屉柜子,看到那满满一堆的手表首饰包包,还有好几张卡,以及这栋房子的产权证明。
他终于意识到。
那个丫头不知在什么时候。
已经不声不响的离开了。
她把他这些年给她的所有值钱玩意儿都留下了。
一句再见都没说。
就干净利索的抹去了她留在这里的一切痕迹。
他颓然的把自己扔进那张他们欢爱过无数次的大床上。
痴心的想再闻一闻那上面檀颖的气息。
可是闻到的只有乌木沉香的洗衣液味道。
沈浔几乎气笑。
那个狠心的女人决绝到。
连洗衣液都换回了他从前一直用的那种。
可是,已经习惯了山茶清冷的芬芳。
要用多久才能重新适应厚重的乌木沉香?
檀颖。
你是有多恨我?
第11章 那时候,他们多爱啊
沈浔接到冯伯年电话的时候,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他睡着了。
最近这些天他很忙。
忙家里的事。
忙公司的事。
那晚和檀颖分开之后,直到今天,他几乎没有连续睡过三个小时的。
陪着他父亲沈长麟见了不知道多少拨人。
期间还跑了趟港城。
冯时宜回国了,落脚港城,想逛街。
电话打到他那儿,他当时刚好就在和冯家的局上。
他不动声色的瞅了眼和他爸言笑晏晏的冯瑞武,到底还是应下了。
电话铃声一直在响。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黑透了。
隔着窗户隐约能听到风声在呼啸。
沈浔闭着眼睛,胳膊搭在额头。
还是保持着把自己扔进床上时的那个姿势。
他还沉浸在梦里和檀颖初相识的那场大雪中。
傻丫头捧着一堆炸串儿,举着啤酒乐呵呵的和他献宝。
“嘿,帅哥儿,今儿多谢您了,我请您撸串儿哈啤酒!”
沈浔手背蒙着眼睛,咧咧嘴,又蹙蹙眉。
“傻妞儿,你电话响了,哪个不开眼的!快接,烦死了!”
没有人回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