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是个旧仓库,大门没多久就被撞开。

孟南夕却还在艰难拖拽着裴骋野。

她沉着脸将裴骋野的另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肩上。

不等孟南夕翻脸,她冷冷地开口,“你是想他死吗?”

孟南夕咬了咬下唇,还是选择和季舒虞一人架着裴骋野的一只胳膊,艰难将他拖出。

可就在他们将要逃离时,门口上方滚烫的大铁箱,径直朝着裴骋野狠狠砸来。

季舒虞没有一丝犹豫,紧护在了裴骋野身后。

铁箱尖锐的一角重重划破了她后背的血肉。

她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

再醒来时,季舒虞趴在医院的病床上。

“你还要不要命了!发着烧还跑出去!你现在重伤感染,差点就没命了!”

她耳边嗡嗡作响,只能看见护士一开一合地嘴。

很快,她又陷入了昏迷。

季舒虞做了很长一个梦。

梦里,裴骋野在为她庆生。

他送了她好多好多礼物,忽然又恶狠狠地摔在地上:

“季舒虞,这是最后一次为你庆生,南夕回来了,他会吃醋的。”

夜漆黑,季舒虞忽然惊醒,却感觉口干舌燥口渴得很。

一杯水忽然就出现在了她眼前。

裴骋野满脸是伤,静静站在她的床边,就好像在等她醒来。

他的眼里却是从未有过的清醒明亮:

“季舒虞,我们离婚吧。”

“南夕救了我,我要娶她,我还要给她一个最盛大的婚礼,我们的合约到此为止!”

第9章 9

季舒虞怆然地看着裴骋野的脸。

半晌,她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指尖在颤抖,她下意识地抓紧了盖在身上的被子。

眼泪滑落的那刻,她快速垂下了头。

长发遮盖,裴骋野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只能看见她缓缓地点了点头。

有一抹情绪滑走得太快,以至于裴骋野根本没来得及深究。

他抿了抿唇,最后看了一眼身形瘦弱的季舒虞。

她很普通。

普通到,即便将她丢进大街,也不会引人注目。

这样的女人,本就不该和他产生任何关系。

他们之间的开始,源于他的泄愤。

现如今,一切回到了正轨。

孟南夕才是他要用一生去守护、爱护的女人。

病房的门轻轻关上。

季舒虞恍惚地抬头去看,却发现自己早已泪眼蒙眬。

孟南夕和她同在一层楼。

她只是误吸太多浓烟,却像是整个人都动不了一样。

需要裴骋野二十四小时不离身地照顾着她。

为了防止别人打扰她休息。

裴骋野特意为她清空了那一整排的病房。

其中就包括季舒虞的病房。

她被迫只能和人挤在狭小的三人间。

“这都什么人啊?有两个臭钱就当自己是大爷!”

“唉呀算了,听说这医院还是人家家里投资建设的,私人不比公立,谁叫人家这里看得好?”

季舒虞背上的伤口,被汗液蛰的又痛又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