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长袍在艾莉的跑动中沾染酒液。她扶起罗伯特,茫然地问:“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罗伯特偏头,挥开艾莉的搀扶,踉踉跄跄地进入卫生间。他放了一池子冷水,将脑袋埋进去。宿醉的大脑终于有点苏醒的意向。
不用照镜子都知道现在的他狼狈不堪。罗伯特认真地洗漱,约莫十五分钟后走出卫生间。
房间已经变得干净整洁,酒瓶垒在角落。窗户大开,气体流动交换,夏日熏风吹的人昏昏欲睡。艾莉坐在书桌边,望着窗外郁郁葱葱的景色。
“艾莉。”罗伯特的声音在酒水的腐蚀下略带沙哑。
“罗伯特。”艾莉微笑,“没想到在这见到你了。”
他低头,似乎无意面对艾莉的笑颜,“你走吧。”
“恐怕不行。”艾莉拒绝道,“我已经收取了你们家族的定金,而且还不了。”
罗伯特转身就走。
“你还记得舞会的事情吗?”
轻飘飘的声音似有千钧之重,迫使他驻足。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们。真的。”艾莉说,“坐下来,听我说一说以前的事吧。只有你这个老同学可以诉说了。”
身体不由自主地走到床边坐下。艾莉用平静的语气讲述七年前的事情,好像那是别人的故事。残酷并没有因此减弱,反而愈发触目惊心。
罗伯特不禁想到,这七年他在干嘛?他逃回了王都,躲在家里,染上酒瘾。父母和兄弟姐妹为他担心不已。他太懦弱了,没有勇气承担任何责任。
“艾米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和我决一死战,查尔斯永远沉眠。”她不止一次想过当时阻止了查尔斯是不是结局有所不同。但是那时的她沉湎于自己的世界,哪会担心别人。
罗伯特握紧拳头,“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