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月去，每月如此。

蒋琼逐渐接受自己是个废物向导的事实，不再去做无用功，和普通人一样生活。他用积蓄在镇子上买了店面，日子过得倒也安稳。

很快，新出的政策打破了他的生活现状。

国家要求每个未结合的向导都要每月抽取精神力上交，相应的，国家会给予一定补偿。

那点金额甚至不如小饭馆的两天营业额，蒋琼看不上，也不乐意去，但政策明面上是‘要求’实际是‘强制’，即便他表明了没有哨兵用的上他的精神力，但每月还得被抽取，态度不好不够配合，得罪了趾高气昂的工作人员，他甚至会被抽干。

这次就是如此。

大概是因为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谦卑恭敬，那工作人员不高兴了，他躺在抽取椅上束缚四肢动弹不得，工作人员戴着耳机哼着歌摇头晃脑，机器提示抽够了，那人置之不理。

不是没有人投诉过，被投诉的人还好好的，投诉的人已经死了，连续一年被抽干，精神力枯竭死亡。

那天抽过精神力，他几乎走不动路，还是好心人把他抬上车，在公交车上歇了一会儿，才攒了点力气没有爬回来。

饭馆恢复营业的第五天，蒋琼的精神体重新凝聚。

蔫了吧唧的黑狼蹲在脚边，后厨来往的帮工看不见，自然不会避开，黑狼歇了会儿，垂着尾巴走出去。

蒋琼也不知道它想去哪，自从五年前患上分裂症之后，他几乎感受不到黑狼心情，黑狼也不听他的指挥，他跟精神体就开始各过各的。

往常黑狼一出去就是一个月，直到蒋琼被抽取过多精神力，再无法维持黑狼形态。

这次倒跟往常不同，蒋琼收拾收拾准备关门呢，黑狼屁股后头跟着一批陌生人，回来了。

他们穿着神态跟普通人并无不同，但……过于卓越的相貌体型还是让他们跟常人拉开差距。

蒋琼扫视一圈，三个哨兵，一个向导。

“老板，还能点单吗，来四份招牌羊肉面。”

“能，好。”

直觉告诉蒋琼，这些人是冲他来的。

面碗上桌，几个人一边吃一边嘻嘻哈哈地闲聊，中途还加了点小菜，相貌温润的向导声音也挺温吞，夸蒋琼做饭手艺真的绝。

“老板怎么称呼，考虑做私厨么？我们……老板家里正好缺个厨师，月薪十万，包吃包住。”

“不了，谢谢。”

“别着急拒绝嘛。”年轻向导笑容不变，打量他的眼神也并不让蒋琼觉得冒犯，他一针见血：“你刚做完精神力抽取没几天吧？这傻逼政策……咳，我们老板很厉害的哦，看在你厨艺很好的份子上，我可以向你争取一下，可以免除每月的抽取噢。”

蒋琼心动一瞬，严词拒绝，“真的没兴趣，不必了。”他不信天上掉馅饼，何况类似的诈骗手段套路，网上真实案子满天飞。

向导还是温温和和的，倒是其他几个哨兵，眼神变了。

向导放出精神体给他们仨玩，转头对蒋琼说，“那太可惜了，这顿饭多少钱？”

蒋琼报了个数。

向导利落付款，带着三个哨兵离开店铺。

今夜蒋琼睡的并不安稳。

床也摇摇晃晃的。

等等。

蒋琼：“？？！”

双眼被眼罩蒙住。

男人试图坐起身，但身上裹着一圈又一圈的绳索阻止了他的动作，只能像毛虫一样在地上或者车上，蠕动。

闷闷的男声：“直接绑过来多方便，还浪费时间吃饭。”

另一道男声哼笑道：“吃饭怎么浪费时间了，怎么，见不得榆榆夸别人手艺好是吧。”

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