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您……你认得我是谁吗?”
沈顾容被他强行掰着脸朝他看去,两人的视线终于相汇在一起。
牧谪嘴唇发抖,几乎是乞求地看着他。
沈顾容呆呆看了他许久,突然“啊”了一声,凑上前疑惑地说:“你是来替我抄书的吗?”
牧谪一呆。
沈顾容狡黠地看了看外面,似乎在担心先生会突然过来,他催促牧谪:“是不是呀?”
牧谪不知要如何回答,对上沈顾容陌生的视线,半晌才艰难点头。
“是。”
沈顾容一喜,连忙把他拉到桌案前,将笔递给他,指着学记上的一行,道:“喏,从这里开始抄,字迹要学得像一些呀。”
牧谪浑浑噩噩地被他塞了一支笔,茫然抬头看去,沈顾容正撑着下颌冲他笑。
“不要被先生发现啦。”沈顾容说着,笑吟吟地从窗棂出翻了出去,猫着腰偷溜出去玩了。
牧谪呆愣了半天,才猛地把笔一扔,满脸惊恐地追了上去。
芥子中若是没有牧谪的准许,沈顾容是不能出去的。
泛绛居极大,沈顾容在里面逛了好几圈,都没能找到好玩的,便到了偏院的梧桐树旁,王净利落地爬了上去,坐在枝王上晃悠着修长的双腿,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小刀,开始雕手中的木偶。
牧谪现在已经回过神来,约摸着他小师尊必然是受了刺激,否则行为举止不会这般奇怪,就好像……在刻意逃避些什么似的。
他轻飘飘地上了树,坐在沈顾容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沈顾容又开始无视他,一边用小刀刻着手中木偶的五官,一边小声地哼着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