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我毫无意识,根本不清楚傅金取走姚容的眼睛后把她带去了哪儿,我以为她回去找高梨了,我以为她一定在某个我不知道的地方幸福快乐的生活着。
可那不过都是我以为而已。
虽然刚才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但我还是清楚的看到了哥哥怀里姚容那张腐烂发臭的脸。曾经多么娇俏的一张脸,犹如冬日里的暖阳,明媚而充满朝气,现在却像是被无数虫蚁啃咬过了,再也看不清半点生前的模样。
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为了某个人的死亡而悲伤过了。
死亡,对我来说比吃饭还要习以为常。
虽然暗自嘲笑自己这是鳄鱼的眼泪,却还是克制不住想起那日跟姚容坐在公园台阶上分吃蛋糕的情形,那时姚容笑的阳光灿烂,将蛋糕上的草莓温柔地递到我嘴边,轻声唤我,花实姐姐。
我知道你想跟我说什么,姚容。
你想告诉我,杀人是不对的。
可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我在乎的人都已经离我远去了。
你们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了我,留给我的只有再也触摸不到的背影和冰冷腐烂的尸体。
世界从不温柔待我,我又凭什么要温柔对待世界。
“你打算在地上坐多久?”傅金出声打断我的思绪,把手伸向我,“起来,回家给你煮好吃的。”
上帝作证,我真的很想扒了他的皮,从第一次见到他就开始了。
十二年前,当我还是天真无邪的小孩子时,傅教授把我带到他面前,指着他对我说:“那是哥哥。”
虽然我非常清楚自己的哥哥永远只有罗岳,但我还是努力冲那个被叫做傅金的男孩摆出甜甜的微笑,违心的跟他打招呼:“哥哥好。”
可他却恶狠狠地瞪着我,语气冰冷:“滚出我的家。”
真是一点都不懂礼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