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什么裴家那么有钱,我却一无所有?

我越来越难以入睡,常常在半夜痛醒。

冬天的月光像雪一样白一样冷,我只能不停止的数绵羊才能阻止自己回忆过去。

已经这么痛,再加一点点都不堪负荷。

我的止痛药渐渐告罄。

疼痛不止影响我的睡眠,更影响我的食欲。

餐桌上,两根筷子在饭碗里搅来搅去,我始终没吃下几口。

乔朗看我,“不合口味?”

我摇头,说,“只是没有胃口你能帮我买阿司匹林吗,肠溶的那种。”

“你生病?是发烧?”他关切问,伸过手来摸我额头,被我躲过。

我说,“我没有生病,只是要用它养花。我在这里无事可做。”

我并不告诉他实情,他不必知道。

第二天就有佣人为我送上阿司匹林,以及各种花朵,有的栽在花盆里,有的则是直接剪下来的花枝,全部堆放在客厅里。

佣人说,“少爷说,如果还有什么想要的,请和他说。”

我点点头。

“哗!”乔意从楼梯上往下走,看见满室花朵,发出惊叹。

他脸色苍白,想必又是彻夜狂欢,直至凌晨才回家,白天睡一整天,天一黑又出去。

我几乎看不到他的人。

“乔朗对你这么好,我几乎都被感动。”乔意随手掐下一朵花,放在眼前端详片刻,又扔掉。

他将佣人屏退,自己坐进沙发里,“我听说这几日都是乔朗亲自下厨,为你,他竟愿意洗手作羹汤,裴即玉,你到底哪里好?”

乔意撑着头打量我,似乎万分不解。

原来那些饭菜都是乔朗亲手做的,我不知道这件事。

他大概还是记得英国那些事。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些好。

其实不是不感动的,但是这些来得实在太晚太晚,晚的我已无余力去承受。

第二十一章:求仁

我找来一只玻璃瓶,把一束姜花插进去,又掰开半片阿司匹林投进去。

据说阿司匹林能延缓花朵枯萎,但要枯萎的终究要枯萎,我便如插在瓶子里的花枝,不过靠药物拖延,苟延残喘,生死未定。

放好花瓶,我在乔意对面坐下。

“真稀奇,你会在中午就醒过来。”我说。

“今日有个麻烦人物要见。”他语似不耐。

我嗤笑,“我看你才是真正麻烦人物,老大不小,还学年轻人挥霍青春,你若有闲,何不去见你妻子一面。”

他看我,对我知道这件事感到奇怪,不过他并没多问。

他耸耸肩,“往日夫妻坐到一块谈论离婚事宜,多么的不好看。”

“抛弃发妻移情别恋,那才算真正的不好看。”我讥讽他。

他扬起一条眉毛,“你似乎对我有偏见?”

“或许只是你对自己不太客观。”我淡淡说。

“你果真对我有偏见,”乔意靠在沙发里,意态懒散,“你觉得我对不起郑宜家?”

郑宜家就是陈尔信的表妹。

“难道你觉得你对的起她?她因你流产,你却看都不看一眼她!”我为表妹不平。

乔意终于黯淡一下,他说,“我们那时都不知道她怀了孩子。”他又扬起头看我,“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是为她好。”

我从鼻子里哼出声来,“每个人抛弃自己爱人时都说,我是为你好。”

为你好为你好,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他为什么不亲口去问对方一句,你到底好不好。

我态度极差,但乔意并未动怒,他缓缓开口,“乔家原本有四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