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何厉冷笑,“是回孟斯齐那里去,还是陆青繁那里去?”

他这样不遗余力伤害我,我紧紧握住口袋中的止痛药。

“今夜是孟斯齐那里,”我若无其事的说,“明夜或许会是陆青繁那里。”

何厉猛地变色,他大步朝我走过来,拉住我把我塞进车子,砰的关上车门。

“裴即玉,以前是我小看你。”他坐进来。

我不说话,只扭头看车外夜景。

车子窗玻璃上映出一张惨无人色的面孔,我下一大跳,半天才意识到,那是我的脸。

怎么会是我的脸?

我试了半天终于能够找回自己的声音,我说,“我要下车。”

“让你离开再去勾引其他男人?”

我手轻轻发颤。他可以不爱我,但不可这样侮辱我。

我努力叫声音平稳,“何厉,我们已经分手,你已无权干涉我。”

他猛地刹车,车子滑行一段停下。

此处接近红灯区,灯火暧昧,昏暗中何厉扭过头看我,“我说过,若你敢离开我,我会杀了你。”

我笑,那漫长四年中,你早已慢慢将裴即玉的生命渐渐扼杀。

我看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打开车门径自下车。

何厉追出来,“若你现在回到我身边,我会原谅你。”

我站定看他,莫名心酸,脸上却露出笑,“是吗?”

可是我不会原谅你。

“孟斯齐和陆青繁能给你,我也可以。”

呵,他以为我在同他讨价还价。

在他眼中,裴即玉已是贴上标签的卖品,只要有人肯付出金钱,随时可以买走。

他一直是这样看待我。

但人不是商品,付钱之后就可随意玩弄处置。人是需要用一颗真心相待,否则谁都会渐渐心冷。

疼痛令我呼吸都变得艰难。

我再也说不出话来。

“裴!”一个声音远远叫我。

我回头,一个人朝我奔过来,讶异又惊喜的一张面孔,再熟悉不过,是leo。

为何人和人总在太晚的时候,才不断重逢?

他走近我身边,停住,盯着我看半天,“裴,真的是你。”

是我,自然是我,不是我又能是谁?

“我一直在找你。”他过来拉我手臂,被我挣开。

“裴即玉,这又是谁?”何厉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了leo,出声问。

Leo侧头,终于发现此地尚有他人,leo问我,“他是谁?”

简直如八点档电视剧,主角身患不治的绝症,与往日旧爱一一重逢,此地此刻大可上演一场狗血悲情大戏,我不吝口中大吐鲜血以应景。

只可惜无一观众为我抹眼泪。

身体里的疼痛几乎将我思维淹没,我竭尽全身力气保持清明。

心中似有无限疲惫,不想再继续这一场闹剧,略略恢复几分神智,我作出选择。

“他只是我以前认识的人,”我对leo说,“我们离开吧。”

别无选择,只能选不是最差的那个。

何厉的脸色变得极难看,我已无余力去管。

我身处无涯汪洋,四处是滔天巨浪,我只能尽力自救,若我心软,死无葬身之地。

“裴即玉,你不要后悔。”何厉在我身后说。

后悔,后悔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而裴即玉没有以后。

我坐上leo的车子,终于抽出片刻功夫吃下止痛药,此时衣服几乎被汗水浸透。

我报出孟斯齐的住址,“请把我送到这里。”我说。

“为什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