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来念卿想着他与裴怀瑜的关系,对这种不尊重也就忍了。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她连裴怀瑜都不放在眼里,哪里还顾忌他这位不知死活的表弟。

于是,不等来念卿开口,身旁的双喜心领神会,一个耳光结结实实地落在赵引章脸上。

「你不要命了,来念卿,你竟敢纵容下人打我!?」

赵引章捂着霎时间肿起来的脸,几乎难以置信地看向安静饮茶的来念卿。

接着,又一个耳光落下,双喜在一旁厉声开口。

「你一个书童,谁许你直呼我家大小姐名讳的?真是不懂规矩!」

双喜伶俐,来念卿只需端坐在一旁,边看戏,边饮茶,直到裴怀瑜赶来兴师问罪。

「我让你来是给引章赔罪的,你怎能对他动手?来念卿,我看你真是不知悔改!」

「裴公子,我看脑子不清醒的人是你吧?」

双喜早就看这两人不爽,一个是依附在来府,等待科考的穷举子,靠着老爷赏识,才高攀了小姐订下婚约。

而另一个身份更加不堪,不过是跟裴怀瑜有点亲戚关系的书童,却整日没点寄人篱下的自觉,反而格外的放肆不敬,不守规矩。

「且不说一个不守规矩的书童,我家小姐打就打了,说句难听的即便是裴少爷你,小姐若是愿意,一样照打不误!」

双喜看了眼自己小姐的脸色,发现她并未像往日一般维护二人,于是继续全力输出。

「裴公子别忘了,你还没‘过门’呢!」

「你!」

双喜伶牙俐齿,将裴怀瑜气的一时语塞,目光也止不住看向一旁的来念卿,显然大家都没想到,她会允许身边人这般跟裴怀瑜讲话。

毕竟曾经她将裴怀瑜看得比天重,整日殷勤示好,全无半点大家闺秀的矜持,也难怪裴怀瑜看不上她,还纵得赵引章这般无法无天。

而今,既然有机会改变,她再也不会给这二人留半分脸面。

第3章 3

「来府不是不讲道理的地方,既然裴公子要我赔罪,总要说说我犯了什么罪吧?」

「怎么?下了趟水,你便失忆了?不是你今日讽刺引章出身,还将他亡母的遗物丢入池塘的吗?」

「哦?是吗?那我可真是罪该万死啊!」

来念卿浅浅勾唇,看向赵引章的眼眸却宛如锋利刀剑,叫他忍不住心虚地往裴怀瑜身后躲。

「既有冤情,何不去报官?」

「届时让府尹大人好好看看,为何这沧州赵家先夫人的遗物,会刻着我来家的图腾?」

话罢,一件重物随之落下,那物件遍体通透,在日光下泛着幽幽光泽,全然不似落入池水污泥中的脏污。

「真是个顶好的东西啊!」

来念卿的手指拂过玉佩,居高临下地看着赵引章的脸,因为心虚而一阵青,一阵白。

「怨不得你将它藏在床脚缝隙里,若是真落入水中,可不是要哭死了!」

「赵小公子,你说是吧?」

来念卿的话字字诛心,旁人更是一听就明白,这赵引章不仅偷盗了小姐的玉佩,冒充亡母遗物,还胆敢用这玉佩陷害小姐,叫裴公子与小姐离心。

「我不是,我没有......这玉佩是表哥给我的!」

赵引章被吓到,一时口不择言,竟将裴怀瑜也拉下水。

而一旁的裴怀瑜显然也没料到他会攀扯出自己来,一时慌乱下,竟直接发怒。

「是,这玉佩是我给引章的,不过你既赠予我,就是我的东西,难不成我连这点处置权都没有吗?还是说,你要连我一起送到府衙报官?」

「你!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