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面上,像一条飘带似的在春风中流。
我们两个挨着河岸走,我走在外边,因为仍是害怕宋清平掉到水里去。
随着水流走出去一段,我便开宋清平的玩笑,道:“宋清平,你看你把我送你的月光撒了满河都是。”
宋清平看着我笑:“既如此,殿下想怎么?”
我又说:“你看看你那儿还剩了多少月光?”
宋清平倒是很听我的话,也不恼,有模有样的举起双手,撸起袖子来看,然后正正经经的告诉我:“都是清平愚钝,丢了殿下送的月光,只余三分还在袖中。”
我便忍着笑问他:“那这最后三分,你怎么分呢?”
宋清平伸手,在袖子里虚虚的抓了一把,然后喊了我一声:“殿下。”待我转头去看他时,他的手就在我面前晃了一晃,他拉了长音回答我:“这三分――我还给殿下,全散入殿下眼中。”
其实他这时候凑得近了,我的眼中不是月光,约莫是他自己了。
我没办法,只能装出正经模样来跟他说话:“不许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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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方才还说今夜我们一起风流风流。”宋清平说起风流来,其实一点也不风流,还挺正经的。
这时走到山下临时搭建的街道上,灯火已经熄了大半,棚子也已经被拆去了不少,所幸卖羊杂的摊子还在远处,似是专等我们来卖出最后一碗。
今晚合该我们来吃一碗,因此也总有一碗是我们的。
羊杂摊子急着收摊回去睡觉,就催我们快些吃,等了一会儿还不见我们吃完,就让我们吃完了把碗筷放回原地,他下回来时再收去。
一个缺了口子一不小心能把人的嘴拉出一个大口子的碗,四支无论如何组合都没办法凑成一对的筷子。这样的东西放在哪里也不会有人拿走。
我们蹲在小山丘上吃一碗羊杂,吃一口就抬起头来看看哪些摊子熄灯走了,等到吃完最后一口,所有的摊子也都走了,只留下一些杂物。
我从前还在时总是溜下山来玩儿,但我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景。
不像是他们走了,倒像是他们自夜色前边躲到了夜色之后。
我们把碗筷留在羊杂摊子所在的地方,然后继续往前走。
城门关闭着,远远的只能看见巡夜的士兵在城楼上走动,他们一行五个人,五个人照高低排着队,都拿着□□在城楼上行走。
他们的眼神倒是很好,一眼就看见了我和宋清平,齐刷刷的拿□□指着城楼下的我们,问我们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