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查一下阮清歌的下落。”他的声音沙哑,心中不停涌现的慌乱感几乎要将他吞没,“不要惊动任何人。”

挂断电话,薄时谦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本离婚证上。

明明这是他们一开始就说好的结局,为什么现在心里会这么空落落的?

他想起这三年来的点点滴滴:她每天早起为他熬的养胃粥,深夜等他回家时留的那盏灯,还有她安静地陪在他身边时难掩爱意的样子……

“该死!”他突然将酒杯狠狠砸向墙壁,玻璃碎片四溅。

不该是这样的,明明,明明她离开,对他来说是好事不是吗?

第十一章

薄时谦站在落地窗前,指间的烟已经燃到尽头,他却浑然未觉。

助理的电话在凌晨两点打来。

“薄总,查到阮小姐的住址了。”

他猛地掐灭烟头:“发给我。”

阮清歌的新公寓在一栋普通的老旧小区里,没有电梯,楼道狭窄。

薄时谦站在门前,眉头紧锁他无法想象,那个在薄家养尊处优的女人,竟然会选择这种地方。

他抬手敲门,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门内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随后,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

阮清歌拉开门,在看到他的瞬间,瞳孔猛地一缩。

她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没有精致的妆容,却莫名让人移不开眼。

薄时谦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两秒,随即冷笑一声:“怎么,住在这种地方,是故意做给我看的?”

阮清歌的手指微微收紧,但面上依旧平静:“薄总有事?”

“有事?”他嗤笑一声,直接推开她,大步走进屋内。

公寓很小,一室一厅,收拾得很干净。

茶几上放着几本设计类的书,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花茶。

薄时谦的目光扫过这一切,心里那股莫名的烦躁更甚。

“离婚证拿到了,就迫不及待搬出来?”他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怎么,怕我反悔?”

阮清歌轻轻关上门,语气平淡:“薄总说笑了,我们本来就是契约婚姻,到期离婚,很正常。”

“正常?”他眯了眯眼,突然逼近一步,“那你为什么连支票都不要?”

阮清歌抬眸看他,眼神清透得让他心头一刺。

“不需要。”她轻声说,“薄总的东西,我一样都不想带走。”

薄时谦的呼吸微微一滞。

这句话像是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开他的胸口。

他盯着她,忽然冷笑:“阮清歌,你以为离婚就能摆脱我?”

阮清歌微微蹙眉:“薄总什么意思?”

薄时谦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回来,薄太太的位子还是你的。”

周围的气氛凝滞了一瞬。

阮清歌怔了一瞬,随即嗤笑出声:“回去?回去做什么?继续做你和林清茉之间的挡箭牌?”

“我和她的事,轮不到你过问。”

“是啊,轮不到我。”阮清歌点头,目光灼灼的盯着面露烦躁的薄时谦,“所以,薄总现在是以什么立场,要求我回去?”

薄时谦被她问得一时语塞。

是啊,他以什么立场?

他们已经离婚了。

这个认知让他胸口莫名发闷。

“阮清歌。”他嗓音低沉,带着警告,“别挑战我的耐心。”

阮清歌静静地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三年了,他还是这样,永远高高在上,永远觉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