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南语下意识皱眉问道。

“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宫肃声回头看她。

从昨晚一直压抑到现在的情绪几乎就要爆发,南语被气笑了,“你有话不会直说?非得等我开口?”

“是啊。”宫肃声坦然点头。

南语目光变冷,“你没事找事有意思吗?”

“我不觉得没事。”宫肃声摊手,“你在为什么生气?”

“你不好好讲话问我为什么生气?”南语有一瞬间的冲动,想破罐子破摔。

去他的方案汇报,她才不想被当着插足者还要装一无所知!

“我说的是刚刚。”

南语的心跳忽然乱了一拍,她的反驳戛然而止,看着宫肃声她才发现他的目光一直平静地注视着自己。

原来她自以为隐蔽的情绪他都看得出来。

南语有些狼狈地别过头,和他错开视线,“没什么。”

“真的?”宫肃声看得出来不是没什么,她的微表情明晃晃写着有问题。六年前一些记忆碎片又浮现出来,一种无力感久违地找上门来,他忽然有些烦躁。

在看到南语点头后,宫肃声脸色上没什么变化,眼神却冷了下来,他重新看向屏幕,“那就继续。”

看他这个反应,原本酝酿着要问出来的话又咽了回去,南语忍受着令人窒息的氛围将方案最后一点也完善好就带着电脑逃离了他的低气压。

她逃跑似的背影刺痛宫肃声。

他勾唇讽刺地笑了一声,又是这样,在他身边就那么煎熬吗?

如果不是手指手受伤,她只怕永远都不会主动和自己说话吧。他颓然地靠在椅背上,忽然不知道应该拿她怎么办。

南语把电脑放在床头柜上,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脑海里反复播放刚才与宫肃声的对话,一口气郁结在心中上不去下不来,难受得很。

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将方案再检查一遍,但她心乱如麻,什么都看不进去。

那么敷衍的回答,他果然是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感受。

可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非得搞前面那出?

如果她是宋暖会不会他就不会这样敷衍?

南语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怎么好意思和宋暖比较?直到电话铃声响起,才将她从不停地内耗中拯救出来。

看到屏幕上的“徐左”两个字,南语以为是工作的事,赶紧接通。

“小语,你的车鉴定结果出来了。”

南语听到这句话,她终于想起来那个惊险的午后。

想到那个女人狰狞的表情和徐左不断流血的手臂,南语的指尖开始轻微颤抖。

“小语,你在听吗?你有空的话一会儿就去趟警局吧,警员要当面告知鉴定结果,还有其他案件细节。”

南语回过神,“好的师兄,我知道了,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南语换了身衣服就要出门。

路过书房时,她听见宫肃声在里面打电话,她敲门进去,冲他比划着手势,小声问,“车钥匙借我?”

宫肃声对那边说了句“稍等”,把电话拿远,问她,“去哪?”

“上次师兄受伤的事调查结果出来了,我去警局。”

“我和你一起去。”宫肃声走出来。

“不用,你忙吧。”南语下意识不想和他在一个空间相处,尤其是现在。

宫肃声却已经继续通话,自顾自地走到门口换鞋,仿佛没听到她在说什么,南语只好跟上。

在停车场找到车后,南语冲宫肃声伸手,“钥匙。”

宫肃声轻轻推开她的手,拉开车门坐上去,扔下轻飘飘的一句,“手没好开什么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