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熬不住了被肃声劝回去了。”

宋暖没告诉她,南母吓坏了,不敢让南语一个人待在病房里,和护工也不行,生怕有人再迫害她。

还是宫肃声好说歹说,宋暖又请了假过来,南母才放心离开。

“我爸呢?”南语想到南父的脑梗,万一因为她出事再复发……

“放心吧,阿姨早都考虑好了,压根就没让叔叔知道。”宋暖拨通了南母的电话,“阿姨,别担心了……”

宋暖举着手机走出病房,声音越来越远,关于两天前那个雨夜的记忆却越来越清晰。

她记得宁母落在自己脸上的巴掌,很疼,但她一点都不怕,她不会对这种人屈服。她还记得宁母刺进自己肩膀的刀,疼得她无法呼吸。她还记得宁母要割破自己颈动脉的样子,她终于感觉到害怕。

南语也记得感知到死亡的那一刻,她眼中闪过的却是宫肃声的身影。

她知道如果自己死了,他一定会抓狂,会难过,她舍不得宫肃声难过。而在他闯进来时,冒着大雨站在工厂门口时,南语确信无疑,她就是爱宫肃声。

那些犹豫,那些徘徊,在那一秒都找到了答案。

她想和宫肃声在一起,不想嫁给什么宫肃闻。

所有的决定在那个雨夜做出,南语眼神坚定,却又被手背上的刺痛拉回现实。

医生护士走进来,手忙脚乱地给她拔针,又换了新的输液管,南语回头,看见门口正在打电话的宋暖,那些坚定又一次动摇。

生死面前什么都变得纯粹,可活下来却要面对复杂的现实。

南语还没有能力对抗宫父的怒火,也扶不起一个再次倒塌的南家。

算了,时间还有五个月,再想想办法。

比宋暖先进来的人是宫肃声,他手提着一堆东西,看到她醒了,东西全都掉在地上,他迫不及待地冲过来,到南语近前却拘谨地不敢动作。

好像她是什么易碎品。

南语看清楚了他眼底的惊惧和后怕,知道那天晚上他也很害怕失去自己,她主动抬手,拉住了宫肃声的手贴在自己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