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中一遍遍响起夏语蓉最后的诅咒。

“我诅咒你永失所爱！”

他手中的同心牌仿佛有千斤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婉婉，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怎么能就这样离开我？”

他低声呢喃，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同心牌上。

他想起曾经与池婉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时光如今却成了他心中最痛的刺。

他后悔自己曾经的愚昧和冷漠，后悔没有好好珍惜她，后悔相信了夏语蓉的谎言，背叛了她。

好一个夏语蓉啊！是她毁了他的一切。

白叙安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不知过了多久，白叙安缓缓站起身，目光空洞地望着远方。

他转身离开悬崖，一步一步地走着，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了刀尖上。

◇ 第二十章

雨声哗啦，整座小镇都被笼罩在磅礴的雨幕中。

回到家中，白叙安看到池婉曾经用过的东西，心中又是一阵刺痛。

他抚摸着那些熟悉的物件，仿佛还能感受到她的温度。

他走进他们的房间，随手打开衣柜，却见里面空荡荡的，他霎时一愣。

许久，才反应过来，凄然一笑。

“婉婉，你还真是狠心啊！”

他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泪水湿透了枕头。

“婉婉，你恨我吗？”他低声问着，仿佛希望她能听到他的声音，能给他一个回答。

可是，回应他的只有寂静的夜空和冷冽的寒风。

白母推开门看见蜷缩在角落，浑身湿哒哒的白叙安，眼底闪过诧异。

“叙安，你怎么这个样子回来？”说着，她朝屋里四处望了望，“婉婉呢？”

白叙安垂着眸子，没说话。

“叙安！”白母一遍遍喊他。

白叙安才陡然回过神来，缓缓开口：“婉婉……没了。”

他伸出手，低头看着上面碎裂的同心牌，心底一阵刺痛。

“没了？怎么会……”

话音未落，她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开口。

“你快去看看咱家糕点铺子还在不在？你进京赶考的银子还要靠它呢！”

听到这话，白叙安神色霎时难看，他从床上坐清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母亲，眼底满是斥责。

“娘，婉婉出事，你就只想着铺子吗？她照顾您这么久，您对她就没有一点感情吗？”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母亲会变得如此势利，难道真是他一次次地纵容才让她变本加厉？

想到婉婉苍白瘦弱的身体，他不禁想，婉婉在家中该受了多少委屈？

想到这，他语气变得沉重起来。

“要不是因为您磋磨她，她也不会一次次流产，我也不会为了孩子和夏语蓉搅合在一起，都是你的错！”

白叙安第一次对自己的母亲充满了怨恨。

“可我……我也是为了你好啊！当时你也同意了，不是吗？”白母神色受伤，喃喃自语，“我以为你是喜欢语蓉的，我这才……”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白叙安沉声打断。

“喜欢？我何时说过喜欢她了？”

“从小到大，我哪一次不是听您的，从未有一次违背过您，为了给大哥遮掩丑事，您让我给嫂嫂留个孩子，我也照做了，娘，您真的有过哪怕一次是为了我好吗？”

他把这一切错误都推到了白母身上，而白母百口莫辩。

“以后我的事用不着您管！”话落，他径直跑了出去。

任由白母在后面哭天喊地，他也不曾回头多看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