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攥住胸口的衣服，目光沉沉地看向季晏梵。

“那我死了，你就可以放过我姐姐吗？”

听着宋汐桐自暴自弃的话语，季晏梵却没感到任何复仇的快感，反而始终被一种莫名的，超出预料的，无法控制的怪异感萦绕。

匆匆撂下狠话，“等你真死了再说！”

说完就像是要逃离什么一般快步离开。

等远离了那件病房，季晏梵才在过道停下脚步，控制不住地疯狂摩挲指尖，看着透明玻璃反光中自己拧紧了眉纠结的样子。

自己这是怎么了？

还没来得及思考出结果，却突然看到窗外坠落的那道熟悉的身影。

季晏梵目眦欲裂地盯着那张苍白的面庞，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伸手，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

却只触碰到了那层透明的玻璃和自己那张紧张扭曲的脸。

汐桐，不要！

◇ 第十一章

季晏梵没有反应过来，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维持了这个动作半响。

等他冲下楼，一滩刺眼的红正在地上蔓延。

周围人群紧紧环绕着那个坠落下来的人，却又对那具身躯避之不及。

“有人跳楼了！”

“谁啊？”“不知道啊……”

听着周围人纷纷扰扰的议论声，季晏梵茫然地呆站在人群外围。

只有他清楚地知道眼前的人是谁，或许说，他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了……

记忆中的宋汐桐，似乎还停留在在樱花树下笑着说喜欢他的样子，订婚宴上自己提出退婚时表情破碎的样子，以及结婚后总是双目含泪恳切的样子……

而眼前这个消瘦扭曲，面目全非地躺在地上的女人又是谁呢？

突然一道凄厉的声音传来，“桐桐！”

季晏梵看着宋雨芊猛然扑到那具身躯上，季晏梵微微挑眉，戏谑地嘲讽道，“你连自己妹妹都认不出吗？这哪里是宋汐桐了？”

宋雨芊转头狠狠盯着季晏梵，“季晏梵！我不会放过你的”

其实她的威胁对他来说完全不算回事，但不知为何季晏梵的内心却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

季晏梵拧紧眉头，定定看着地上那摊刺眼的红，愣愣地开口。

“如果这真是宋汐桐的话，看在她死了的份上，我会放过宋家的。”

“但如果让我发现你们在骗我。”他顿了顿，语气转为更加冷漠的深沉。

“你们宋家就死定了！”

宋雨芊听着这番冷血无情的话语，想到桐桐又该是如何被蹉跎，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受了多少委屈，内心宛若滴血。

宋雨芊双眼充血地瞪着季晏梵，咬牙切齿道，“桐桐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人！你才该去死！”

季晏梵冷眼看着眼前好似癫狂了的女人的丑态，沉默地转身离开。

他只是再也忍不下去这场荒诞的演出了，为了骗他居然能整出这么拙劣的表演。

骗他！强迫他！这些都是宋家人惯用的手段了，他们以为这次他还会上当吗？！

等自己戳穿他们的把戏，这一次他一定要宋汐桐付出相应的代价！

车上。

季晏梵双指不断揉捏着鼻骨两旁，身子紧紧贴靠在皮质座椅上，试图以此消减从内心深处不断散发出来的寒意。

冷声吩咐前面开车的助理，“你去调查一下这几日宋汐桐在医院的记录和监控。”

季晏梵一到家就迫不及待地去找沈宛怡。

看着眼前温馨熟悉的环境，脑海中却始终挥之不去那道坠落的身影，还有地面上那滩刺眼的红。

走廊，就听到从卧室传来一道惊喜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