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祈福真的有效,林煦母亲今天精神很好,还指挥厨房做了一大桌菜。
林暖让丈夫先回去,自己留下来陪母亲。
她寻思着这到底要怎么开口,才好说她阿弟和那剑神的关系非同寻常。
席上就他们母子几个。不知是不是林暖的错觉,她总觉得母亲对剑神很亲厚,还时不时给剑神夹菜,说这段时间仙君辛苦了,帮了林家许多忙。
林暖咬着筷子尖,内心在呐喊他这哪是帮忙,他这分明是别有所图!母亲难道没注意自家养的好白菜已经被拱走了吗?
“这是我们棘溪的特产。”母亲让人拿上一盒点心,送给剑神。打开一看,里面是整齐的八块甜绿豆饼,“礼物微薄,不成心意。”
“多谢您。”
然后剑神拿出一块儿给林煦,这回林煦怕丢,再也不敢留着,当场咬着就吃了。
林暖暗想她阿弟怎么这么没出息,不过是借花献佛的一块饼,怎么就能把他给收买了。
秋天是螃蟹最肥美的时候。林家的蟹有清蒸有油焖,只是螃蟹性寒,林暖怀着身孕不吃,母亲也吃不得。
林煦便给剑神剥蟹,雪白的蟹肉一丝丝搛到蟹壳里,再送给剑神。
“您爱吃这个的吧?”
“爱吃。”
林暖简直没眼看,下定决心要说话时,母亲身上忽然痛起来。
她哆哆嗦嗦,强撑着在儿女面前的体面,剑神连忙去扶母亲,母亲说不用劳烦仙君,让他们先慢慢吃着,她歇会儿便好。仆人们七手八脚地上前,把母亲搀扶回房。
“以后,我家煦儿就拜托你了。”临走前,母亲这样叮嘱剑神,“今日晚饭后,我还有些话要同仙君说,希望你不要嫌我这个老姨婆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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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丧讯是半夜传来的。
母亲去了。
林府上下一片哀哭,林煦在母亲灵前长跪不起,仅仅时隔半个多月,林家又办上了丧事。
然而母亲不是病逝。
林煦在母亲的脸上,见到了曾经见过无数次的笑容和那些昏迷而死的受害者们一样,她的脸上也凝固着神秘的微笑,那是一种古怪的安详。
毫无疑问,母亲被人谋杀了。
关于凶手的一切,他一无所知。那微笑杀人案的凶手依然在逍遥法外,林煦一定要查出真凶,再把那真凶挫骨扬灰,为母亲报仇。
剑神仍陪着林煦守夜。林煦想起从前和母亲的种种回忆,泪流不止,剑神只是沉默地替他擦擦眼睛,然后被他抱住。
“别走,我只有你了。”林煦的声音染上哭腔。
灵幡在夜风中狂舞,漆黑的灵堂里,只有白烛的火焰明明灭灭,照出两个孤独又相互依偎的人影。
“曾经你说,家是假的。”林煦把头埋在剑神的肩膀上,“既是假的,离别的时候,为何这样痛……”
剑神摸摸他的脑袋,安静地和他在一起:
“阿煦记住那些美好的事就够了。”
凄凉的夜晚,二人正说着体己话,传来一个女声:
“在母亲的灵堂前,你们这样成何体统?”
林暖挺着半大的孕肚,满面冰霜地走进来。
她的目光扫过抱着剑神不撒手的林煦,不由痛心疾首:
“阿弟,你这样要怎么和母亲交代?”
“我……”林煦没想到避无可避,索性和剑神十指相扣,“我真心喜欢他。”
“真心?谁不是真心,这世上真心能抵得过几次摧折?”林暖的手指发颤地指向他们,“你、你对他是真心,可他对你呢?即便现在是真心,那将来呢?”
“阿姐……”林煦害怕听到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