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愿看着他,眼底无一丝波澜,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裴瑾年,我们彻底结束了,现在、以后,我的心里只有阿迟。”

裴瑾年瞳孔猛地一颤,却恍若未闻般急切开口。

“你说过,如果我惹你生气了,就哄哄你,哄不好就装装可怜,你说舍不得看我难过......愿愿,我现在很难过,你看看我......好不好?”

声音里带着卑微至极的祈求,不等姜时愿说什么,他的膝盖慢慢曲下,最终“砰”的一下跪在地下。

为了最心爱的人,他舍弃了这二十多年来所有的自尊和骄傲。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就连他的兄弟们眼底都带着震惊,那个高高在上,在北城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卑微到跪在地下,眼底蓄满了泪水,只求一个女人看他一眼。

“瑾哥......”有人低声喊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忍。

裴瑾年却像是没听到一样,目光就那样定定地看着姜时愿,祈求着她能回心转意。

可姜时愿只是平淡的看了他一眼, 然后转头对摄影师道,“没关系,就这样拍吧。”

霍栖迟嘲讽的勾起唇角,“到时候婚礼大片,我会派人送去北城,权当感谢裴少今日送上的大礼。”

裴瑾年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亲吻在一起,看着两个人满是爱意的望着彼此,那一刻他只觉得心在滴血。

外景拍完,姜时愿在身边人的搀扶下转身就走,却一下被人扯住裙摆。

裴瑾年仿佛从地狱中走过,眼底满是死寂的绝望,“愿愿,你不会原谅我了,是吗?”

姜时愿一把扯出裙摆,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是。”

说完之后,和霍栖迟携手径直离开。

19

礼堂中央,婚礼正式开始。

牧师的声音回荡在大厅里,“霍栖迟先生,你是否愿意娶姜时愿小姐为妻,无论贫穷富贵,健康疾病,都爱护她、尊敬她,保护她,直到生命尽头?”

霍栖迟声音坚定,“我愿意。”

“姜时愿女士,你是否愿意嫁给霍栖迟先生......”

话音未落,“砰”的一声枪响。

礼堂内霎时一片尖叫。

“她不愿意!”

礼堂门口,一道修长的身影逆光而立。

姜时愿浑身一颤,缓缓回头。

裴瑾年站在门口,西装凌乱,全身狼狈,手边握着一把左轮手枪。

他眼底带着汹涌的疯狂,如同一个走投无路的囚徒,“愿愿,我不会让你嫁给他。”

姜时愿心头狂跳,猛地看向他,“你到底要干什么?!”

裴瑾年眼底猩红,嗓音低沉而狠厉,他举起枪,对准舞台中央的霍栖迟,“他死,或者跟我走,你来选。”

全场瞬间死寂。

姜时愿浑身发冷,毫不犹豫挡在霍栖迟面前,“你是不是疯了?!”

“我是疯了。”他盯着她,眼底涌着绝望的疯狂,“如果失去你,我能疯的彻底!”

“裴瑾年!”她声音发抖,“放下枪,别逼我恨你!”

“恨我也罢,”他死死盯着她,“只要你能在我身边。”

姜时愿胸膛剧烈起伏,只觉得快被逼疯。

就在这时,霍栖迟握住她的手,轻轻将她带到身后,声音平静而坚定。“就算死,我也不会放手。”

霍家保镖呈包围姿态,蓄势待发。

可姜时愿不敢堵,她知道裴瑾年做的出来,她死死咬住唇,最终深吸一口气,“......好,我跟你走。”

她看向他,声音如冰,“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