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理冲击是不言而喻的。很有可能张强只是发现了焦昊的尸体,而张雅倩因为过度恐惧,无法把过程和自己父亲描述清楚,所以张强就只能根据自己的想象来了。如果我是张强,看到这一幕,又看到死者颈部的损伤,他肯定认定是女儿勒死了死者。只是,他不懂什么是颈部擦挫伤,什么是索沟。我相信,把尸体抛下楼,应该是张强干的,因为张雅倩搬不动尸体。然后张强故意逃离青乡,就是为了吸引警方的注意力。”
“一个小女孩,刚刚和男朋友那啥,而且她还是第一次。过后,就去把他掐死,这个,不合常理啊。”陈诗羽百思不得其解,说,“不管怎么说,就算是有疑点,也是可以通过尸检来解决的吧?”
“希望可以解决。”我说,“不要紧,等我们尸检结束,一切就水落石出了。对了,现在已经晚上8点了,解剖室的照明没有问题吧?”
“虽然是老解剖室,但照明还是勉强可以的。”孙法医挠了挠脑袋说,“不行的话,我就用强光手电辅助照明。”
“嗯,好,还是你了解我。”我说,“毕竟人命关天,等到明天再解剖,我是等不及的,走,我们出发。”
4
青乡市殡仪馆内的解剖室还真是有一些年头了。照明全靠屋顶的那几根日光灯管,有的灯管还不能常亮,更别提什么无影灯了。
这大晚上的,一进解剖室,就像是进了恐怖片现场,周围一片漆黑死寂,唯独这一间小房子亮着,还忽闪忽闪的。大老远的,林涛就开始念叨起来,说灯管坏了,怎么也不修一下,这样的地方不适合夜间工作什么的。
大家都暗自笑着,没有接话。
尸体已经被停放在解剖台上了,依旧呈现出在现场那样半侧卧位的姿势,但是尸僵已经形成,所以显得姿势很奇怪。
我穿戴好解剖装备,见林涛已经把尸体的原始姿态照相录像完毕了,于是开始检验尸体的衣着。
“死者的内裤是扭曲的,卫衣裤子的裤腰也没有整理好,显然不是正常衣着姿态。”我说,“这种衣着情况,不可能在高坠的时候形成,所以他死亡的时候,可能是全身赤裸的,只是有人给尸体穿好了衣服。”
“结合张强交代的,应该是他抛尸之前穿的。”大宝说。
我点了点头,说:“大宝,你把尸体的尸僵破坏,摆正了,然后林涛给尸体照正面照。”
说完,我开始挨个剪下死者的指甲。虽然我知道,死者和张雅倩发生了性关系,指甲内当然能检出张雅倩的DNA,但这也是尸检的必须流程,要照做。
而对尸体的照相也是有规范流程的,那就是对死者的正面、两个侧面、背面、头顶、脚底和面部正面都要进行拍照。这些拍照完成之后,才会对尸体的重点部位,比如眼睑、口鼻、颈部进行特写拍照。
大宝费力地把尸体摆正,然后破坏他屈曲的颈部的尸僵,想让尸体把头“抬”起来,让林涛可以拍摄清晰的正面照。林涛则端着个相机,站在拍摄凳上,把镜头对着尸体的面部。
我正在专心致志地剪死者的指甲,突然听到林涛“啊”的一声惨叫,拍摄凳突然倒了,林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好在凳子高度只有40厘米,他摔下来也只是屁股着地,看起来并没有受伤。
“怎么了?凳子坏了?你不是天天嘲笑我的体重吗?你也有压坏凳子的经历了吧?”我笑嘻嘻地把前臂伸过去,想让林涛扶着我站起来。
可是林涛半天没有动弹,坐在地上,抱着相机依旧在瑟瑟发抖。和之前小羽毛描述的一样,嘴唇发青、呼吸急促。
我意识到林涛这表现显然不太对劲,连忙脱下手套,蹲在林涛身边说:“怎么了?没事吧?哪里不舒服吗?”
“他,他,他没死。”林涛指着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