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举动,连他自己都没觉得真的会丧失生命。

因为贾天一驾驶摩托车故意去擦蹭周乐的车的时候,他并不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去的,他擦蹭得很勉强、很小心。但是开车的周乐察觉到了,于是他踩了油门,超到了贾天一的前面,并且将摩托车逼停。

下车后,周乐带着三个同车的小混混,四个人一起凶神恶煞地将已经停车的贾天一拽下了摩托。可能是因为害怕了,也可能是因为心虚,贾天一这时候吓得瑟瑟发抖。这让刚刚认出是贾天一的周乐,气焰更加嚣张。于是他就抓着贾天一的头发,把他的头仰着撞到引擎盖上。在这个过程中,贾天一有挣脱的欲望,头部有抵抗,而周乐则抓着他的头发多次把他的头压到引擎盖上。来回撞击了几次后,贾天一开始翻白眼了,周乐这才感到有些害怕,就松了手让他走。可是此时的贾天一双手捂着脖子,走路都走不稳,一直在路边踉踉跄跄。

为了摆脱干系,见附近没有监控后,周乐和其他三个人连忙驾车走了,后面的事情就不知道了。不过根据尸检情况可以判断,贾天一此时不仅是喉部剧烈疼痛,更是呼吸困难,他意识逐渐模糊,最后摔倒在马路上。而此时,正好张冰驾驶的宝马经过这里,眼神不好的张冰没想到地上躺着的是一个人,汽车无情地碾过了已经昏迷的贾天一的身体。

“你们说,如果张冰眼神够好,看得出地面上有个人,及时报警求救了,那贾天一还有活的可能吗?”林涛问,“那时候人已经昏迷了,送去抢救恐怕来不及了吧?”

“不一定吧,要是120有经验,立即切开气管,就有活的可能了。”大宝说。

“唉,讨论这些没意义了。”我说,“这案子有点复杂,张冰和周乐的法律责任该怎么区分,恐怕需要法律界人士研究研究了。”

“我们都说,孩子任性,都是和家长沟通不善引起的。”一直在沉思的陈诗羽说,“但是根据调查情况,贾青和贾天一其实一直都是沟通得挺好的,是那种比较少见的朋友式的母子关系。”

“但是在这个事情上,这种朋友式的母子关系就失效了,因为孩子很难对母亲的感情生活启齿。”我说。

“我觉得很多人会把这案子归咎于贾青,有人会说她溺爱儿子,有人会说沟通不善。”我继续说,“其实,无论什么样的家庭关系,都不仅仅是父母塑造的,而是需要父母和孩子一起来塑造。无论是父母还是孩子,都应该对对方有足够的理解和宽容。我们不能把教育活动的责任全部归咎给父母,因为所有教育活动的参与人都有责任。”

“孩子没有父亲,缺少父爱,会更加依赖于母亲。”陈诗羽说,“当母亲开始有了自己其他的情感生活的时候,孩子自然而然会出现抵触的心理。再加上网络的推波助澜,这种抵触心理,很快就会变成敌对,甚至仇恨。”

“是啊,我们研究了贾天一的社交平台,网暴时期,他一直在为母亲解释,并用非常恶毒的语言咒骂周乐。仇恨的心理,可见一斑。”程子砚说。

“如果两个人能做到真正心平气和地交流,真正的无话不谈,也许最后的结果就是:网暴的热点终究过去,母子二人携手度过,贾青能够远离小混混。”大宝说。

“那也太理想化了。”陈诗羽说,“有多少家庭能做到这样?”

“大家都应该努力啊。”我说,“过去的就过去了。说到网络,眼前龙番市的这个舆论热点该怎么办?谣言层出不穷,恐怕官方没办法逐一辟谣吧?”

“是啊,其实官方通报已经把凌南死亡案件的全部过程都详细公布了,但是因为有那个‘躲避’视频,网友都不相信啊。”大宝说,“我真想把尸体照片发给网友,告诉他们凌南身上没有伤,他没有被人霸凌、虐待。”

“那你就违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