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尸?”大宝不解地说,“凌南那案子,是因为胡彪私拉电网不小心电死了他,为了躲避责任才抛尸。难不成这个案子,是有人饲养五步蛇,咬死人了怕担责?”
“不要合并同类项。”我说,“这两个案子是两码事。走,专案会快开了,我们去看看视频部门有什么发现没。”
当我们走进专案组会议室的时候,发现会议室里一片祥和的景象。
理化检验报告已经做出来了,确定死者的死因就是五步蛇毒中毒而死亡。绝大多数人,都已经认定了这是一起孩子离家出走、进山、遭遇毒蛇的意外事件。
程子砚此时已经坐在了会议室里,说明她已经有所发现,或者不可能发现什么了。
“在我们法医部门下结论之前,我想先听听视频部门同事的结果。”我说。
彬源市公安局分管刑侦的赵局长点点头,示意程子砚先说。
程子砚说:“我们对死者离开家之后所有可能途经路口的监控都进行了调取、观察,没有看到死者夏中阳的踪迹。”
果然,视频部门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也就是说,死者很有可能是从没有监控的岔路走的。”我说。
“我觉得不太可能。”程子砚说,“监控很零散,也许组成不了完整的轨迹,但是想完全绕开所有监控,那必须是要有预谋、有踩点的。”
“那你们是什么结论?”我问。
程子砚说:“这种情况,比较多见的是,出了门不久,还没走到第一个监控的范围之内时,就打车走了。”
“打车?”我说,“他什么都没有带,没钱怎么打车?”
程子砚耸了耸肩膀。
我低头沉吟了一会儿,说:“我觉得,这是一起杀人案件。”
会场先是一片沉寂,随即开始嘈杂了起来,显然,大家不太相信我的判断。
“安静一下,听一下秦法医怎么说。”赵局长显然也是不太相信。
“我的主要依据就是,虽然可以确定死者夏中阳的死因就是五步蛇毒中毒死亡,但是,这个现场不像现场,咬痕不像咬痕。”我简短地说道。
说完,我打开投影仪,把现场过于平静、丝毫没有血迹的疑点,死者没有任何求救的动作的疑点,以及死者肘窝里咬痕过于小的疑点,陈述了出来。
“就这几点,是不是武断了些?”赵局长半信半疑。
“还有就是视频部门找不到夏中阳,这也是不好解释的。”我说,“还有,死者的肘窝位置对应的衣服是没有咬痕的。爬山把袖子撸到肘窝之上,又恰巧被蛇咬了肘窝,这也有点太过巧合了。”
“照你说,是怎么回事?”主办侦查员问。
“我觉得,肘窝的损伤,不像是咬伤,而像是……”我说,“注射!”
“你是说静脉注射?”赵局长问。
“不。”我说,“如果是静脉注射,那恐怕很快就死亡了。只需要普通的肌肉注射,也一样能达到这样的结果。 注 【静脉注射,就是要把针插到血管里(如打点滴);肌肉注射,就是直接把针插到肌肉里(如打疫苗);静脉注射会比肌肉注射吸收得更快。】 我是有依据的,据我了解,五步蛇是有药用价值的,所以也有人提炼五步蛇的毒素。如果有人居心叵测,搞来了高浓度的五步蛇毒,这就是杀人的利器。只不过,这种杀人,需要进行一系列的伪装:比如需要两个针孔来冒充牙印,比如需要把尸体毫无痕迹地运到山上。毕竟在城市里被五步蛇咬死,这就太荒诞了。”
“所以,你可以还原出大致案情吗?”赵局长的神色凝重了起来。
“是的。”我说,“我分析,很有可能是有人想要对他们家人下手,于是驾车在他们家门口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