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2 / 3)

夸赞的意思,也可能意思是说他易骗,也许或许喜欢他,随意搭一句好话。

加上之后女孩问他要不要挑发卡,晃晃手里的袋子,“款式有很多,谢谢你们呀。”

发卡当然对他们来说全无用处,可艾语扬像是被她的情绪鼓舞了,想挑一下也没事。站在那里,在那堆奇形怪状的饰品里挑选,手指在那堆小玩意上空盘旋,像很犹豫,好不容易才挑出来一只红一只黄的小鸡。

“谢谢你。”以道谢来道别。

“谢谢她干嘛,”隋时却显得不很开心,才走出几步就抱怨,“让她去找别人好了啊。”嘟嘟哝哝,说我们又不是本地人,她宣传的东西加来又有什么用。明显是不乐意艾语扬随便加一个不重要的人,又犯起小肚鸡肠的脾气。

艾语扬把小黄鸡塞在他手里,“你不高兴什么。”

我不高兴什么你不知道么!隋时只好握着那只粗制滥造、根本在他们生活里派不上什么用场的发卡。不光光是派不上用场这一个缺点,更甚之,这个发卡这么丑,这么劣质,隋时怀疑五块钱可以批一百个,到底千挑万选选出来干嘛?再者说,给他干什么,他连夹发卡头发都没有!又塞回艾语扬手里,“给我干什么?你自己拿着。”

艾语扬接回去,快步又走到隋时前头去了。

隋时不觉得艾语扬是丢下他走了,顶多――没错,顶多只是犯小脾气,谁叫隋时不给他面子。

于是沿着路灯,跟在后面亦步亦趋踩艾语扬的影子,冷到肩膀也忍不住缩起来,在心里叫,艾语扬,艾语扬,再不回头就把你的影子踩碎。一点也不知错。

这是一场推锯,状态是相对静止,一种外人无法打破的平衡,一直以来都这样,无论吵得最厉害的时候还是现在。

当时是怎么和好的?

在家里闷头睡两天大觉,第三天总算爬起来,吉他手问他,我们乐队是不是玩完啦。隋时迁怒于他人,说狗屁的玩完,老子要玩到老死为止的。上艾语扬那抱了吉他唱《我们能不能不分手》,什么“亲爱的别走”,艾语扬才是真想把他赶走。捡了乐谱纸酸唧唧地写,“艾语扬,我要的也不多,我只是想在你身边给你弹琴”,写了长篇大论,饶是写语文作文都没这么认真。哎,还是靠不要脸皮,这这那那地写了一堆。

最容易哄的就是艾语扬这种人,看篇情书就网开一面,从不判人死刑,很听得进去意见。

隋时嘴上说过怕和艾语扬吵架,说到底还是更怕和艾语扬无话可说。他形容艾语扬像一颗椰子,外面坚硬的壳加上里面柔软的果肉,艾语扬是他成熟的果实,汁液也甘甜,他则是凿开艾语扬的锤,或者劈开他的斧。隋时时常因为语文差劲而苦恼于写歌词,面对艾语扬反倒能用出最妥帖的修辞。更肉麻地说,艾语扬是他的缪斯。

跟在艾语扬屁股后面,忽然又自顾自高兴起来,想,我是你声音后的幽灵。

想完就打了个喷嚏。隋时打喷嚏的时候会闭上眼睛,头轻轻往前短促地倾一下,不符合他本人性格一反常态的可爱。

艾语扬不知不觉地慢下脚步,凑过来,靠近隋时身边――像被磁铁吸引的金属,肩膀很轻地撞一下隋时的肩。手指擦过隋时的手背,手又抬起来,把那个发卡夹在隋时的帽檐。

向前走了两步,又转过身,停下来。隋时也跟着他停下来。

艾语扬像在端详隋时的脸,想隋时居然也和小黄鸡挺搭,好好笑,好难没有笑出来,说,“这不是蛮好的吗?”

隋时看着艾语扬的脸,本能地顺着往后想,对啊对啊,蛮好的蛮好的。无心道念地,也不知道艾语扬在说哪里蛮好的,自顾自想这也蛮好那也蛮好,刚才也没觉得哪里不好。最好在和艾语扬在异乡的街头散步,在黑暗的胡同接吻,在八十七楼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