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扬的嗓子涩了一下,顿了顿,清了清嗓才继续说,“你昨天喝多了不肯说你家在哪里,所以才把你带回我家的。”
“哦,”隋时还在擦头,点头回应他,“然后呢?”
“你等会儿穿好了自己回家吧,”艾语扬敷衍地答,“衣服不用还给我。”
隋时才不想什么狗屁回去,更觉得艾语扬可笑至极,居然什么也没交代,什么也没有说清,就这么避开不谈,草草打发了事。
操,断片的感觉太该死,去他的一无所知。
头发粗略地擦到不会滴水,隋时随手把毛巾丢到床上,偏过头看艾语扬,“我昨天干了什么?”
“你觉得还能干什么?”艾语扬借着擦头发躲避隋时的眼神,脸遮在毛巾里,含糊其辞,“你发酒疯,做了而已。”又说,“我不在意。”
“不在意,”隋时鼻腔发出一声轻哼,心想,去你的不在意,追问,“为什么戴了戒指。”他说话总太冷,问句也像陈述。
艾语扬想过要面对这个问题,就像刚才想的,他打算把所有尴尬都留给隋时,于是也把毛巾丢开,面上似笑非笑,略过所有紧张,揶揄地看隋时,眼神又像嘲弄。
“你昨天说喜欢我,非要给我戴戒指。”
隋时一愣,从不知道自己喝了酒会变成口无遮拦那一类,什么都敢说出口。
隋时本来是怎么想的?如果艾语扬不说喜欢,他绝对不会说出口。
傻乎乎地把感情当做比赛,隋时绝不愿意输的。
于是大脑空白间本能地替自己开脱,“……我昨天喝多了。”
“哦,”艾语扬没什么情绪地应,早知道隋时不会认,因此刚才也只当笑话说,“我知道,我没当真。”
听到艾语扬的话隋时又没道理地后悔了,后悔那样回答,反问艾语扬,“那你呢?”
“我?”
“戒指。”隋时示意丢在一边的指环,“为什么没扔掉?”又笑道,“等着我亲手给你戴吗?”
“你傻逼吗?”艾语扬冷笑,“我稀罕吗?”
“不稀罕吗?”隋时也呛声,又很突然爬上床,整个身子把艾语扬压在身下,控制住艾语扬的双手,用一个类同于逼供的姿势,“艾语扬,你很不擅长装睡。”
艾语扬太怕隋时的突然袭击,偏偏又总是在隋时这里吃这个亏,整个人被撞进被窝,呼吸急促起来,却还犹自嘴硬,“谁装睡了?”
“没装睡,”隋时挑衅地俯视艾语扬,“明明喜欢我,为什么不说?”荒谬的一句问话,嘴角也轻蔑地上翘。
艾语扬被隋时逼迫得不敢看他的眼睛,即便是再平静的眼神在此刻也显得尖锐,像一潭深沉湖水,又给人利刃的错觉。有时候艾语扬真的觉得在隋时的眼神下很多人没法撒谎,撒谎会让他们紧张甚至羞愧,谎言好像是摊开的纸一样无处遁形。
哪怕隋时这个结论得出得再荒谬,艾语扬仍旧觉得心虚了,嘴唇颤抖着,“谁他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