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繁没有一丝愧疚,反而笑得更畅快了。方才见过他斯文儒雅面貌的人,根本无法想象这张清秀的脸上,会出现如此狰狞的笑容。他笑了一会,也歇了口气,“可惜他们都比不上你。”

白少情蹙眉,露出不解的神色,“那你为和不动手?”

“你知道的。”

“不错,你的伤虽然好了许多,但还没有完全恢复。”白少情道:“以你的野心,自然不愿冒与我同归于尽的险。”

“说得对极了。”司马繁轻轻鼓掌,亲切地看着他,“不过见到你,我还是很高兴。”

“我会处处挟制你。”

“有你在,封龙便有迹可寻。”

“你想揭破我?”

“一旦揭破你,又怎么能保住我自己的秘密?”

“你知道就好。” 白少情道:“彼此心照不宣。”转身看了司马繁一眼,几个起落,纵身而去。

司马繁远远看他离去,唇角勾起邪笑。

白少情回到院落,小莫早到了,跳起来喊到:“到哪去了?不会私下比武去了吧?那司马繁的武功厉害吗?”连珠炮似的问个不停,本还想开口,被晓杰从旁扯了扯衣袖,这才发现白少情脸色阴沉。

眼前一花,白少情的身影已闪入他独居的内院。

闷闷不乐地推开房门,刚跨入一只脚,白少情便僵住了。

不是愣住。愣住是有点迷糊的;可白少情非常清醒,而且从看见的第一秒开始就非常清醒。所以,他只是僵住了。

像石像一样,每一根毛发都是雕出来的,没有呼吸,眼皮也不眨。通常,人只有在遇见毒蛇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反应;而且这个时候,毒蛇都离得很近。

屋中没有呼吸声,死一般的沉静。

死一般的沉静中,传来一阵非常好听的笑声。

“见过司马繁了?”低沉悦耳的笑声令人听了,就不禁揣测起声音主人的样貌。而那大模大样坐在白少情的椅上,喝着白少情茶水的男人,沉稳气质再配上这嗓音,谁家女儿不为之倾倒?

白少情深吸了一口气,才把另一条腿跨了进去。

“你知道司马繁要来?”

“何止。我还知道他一剑杀了向冷红,一掌取了司马天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