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入司马繁劲气最猛处,顿觉气翻滚,几乎一口气提不上来。他知道现在是生死关头,脑中再不想其他,从腰后猛拔出一支寸许长的铁笔,电光石火间,向司马繁肋下两寸,看起来绝对没有一丝破绽的地方猛然刺去。

司马繁的笑容,忽然僵硬了。

一股剧疼从肋侧传到司马繁的脑中。

他也是自幼习武的人,什么苦头没有吃过?可这般痛楚却是从来不曾体会过的。就像一根烧红的针,无声无息刺入了太阳穴。而这根细针,却在瞬间,宛如孙悟空金箍棒一样,宽了长了万倍。

身体宛如裂开成千万片。

丹田充沛的真气,转眼间散得一丝不剩。

他的掌,恰好在这个时候牢牢印上白少情的胸前;但他的真气已经散尽,这一掌劲力,比刚刚习武的小孩还不如。

挨了一掌的白少情,丝毫无损地站在他面前,冷冷看着他。

司马繁惊骇地低头,看着肋侧插入一半的铁笔,只听见自己喉中“咯咯”的嘶哑声音。

有血滴淌在他一直很干净的衣裳上,他想举手抹去脸上淌血的地方,但他终于发现,自己连举手的力气都没有。

血不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血从他的眼耳鼻汹涌而出,滴滴答答,淌到他的衣裳上、地上。

司马繁瞪着白少情,眼里盛着浓浓的恐惧。

他恐惧地瞪着白少情,发现白少情离自己越来越远。

不,是他自己在倒下,缓缓地倒下,像山崩塌一样。

司马繁努力想站着,可他不但感觉不到自己的手,也感觉不到自己的脚。他知道,他的手脚仍连在身上,但他再也感受不到他们了。

他瞪着白少情,恐惧地发现,他也快找不到自己的呼吸了。他终于知道,原来自己身上有一个死穴。

一个在肋侧的死穴。

他吐出最后一口热血,不甘地瞪着白少情。可他的眼睛,传达不出最后一个不甘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