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县住满十日,观察妇人病情是否好转,以免误诊。
此外,他顺便打听了村里其他几个痨病患者,也都安排了同样的服药疗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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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睿王府书房。
户部左侍郎见睿王放下奏折,立即开口道:“殿下,吏科、兵科给事中拿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联名弹劾杨大人,背后一定是受人指使,明摆着是要一步步釜底抽薪,先架空首辅,再一步步向您发难!”
陆锦安神色不耐,低头揉了揉眼窝:“你回去罢,多说无益,我不是不信任你们,如果真如你们所说,那就随他们去,我做的这一切终究是为了替七弟铺路,他们真想支开我,我也乐得清闲。”
“殿下!”户部左侍郎急道:“您的心意,下官都明白,但此事恐有蹊跷。”
“有何蹊跷?”
“那薛家‘奇才’恐怕就是背后主谋!您想想,整件事串联起来,那薛遥看似毫无野心,甘愿做个伴读,如今时机成熟,竟然让宁王娶他为妻!可见此人心机极深,他不止蛊惑先帝改立了储君,现在更是要挑拨您与宁王的兄弟情谊!宁王不知中了何种邪术,对此人唯命是从,终有一日,把持朝政的,必将是……”
户部侍郎言到此处,目中闪现出冰冷的寒意。
陆锦安原本神色忧郁,一听此言,脑子里浮现出薛遥在老七身边时那傻呼呼的样子,冷不防嗤笑出声,哭笑不得地摆摆手:“你想太多了,薛遥确实没野心,并非装出来的。”
“殿下!”户部侍郎痛心疾首:“您已经中了那人的邪术!被蒙蔽了双眼!”
“好了好了……”陆锦安已经快憋不住笑了,以他对薛遥本人的了解,结合这位官员想象出来的薛遥,实在是……奇异的反差感,莫名让他很想笑,“弹劾杨大人的折子,既然有真凭实据,就不能证明他们有所预谋,李大人,你耐心等一等,如果真如你所说,我自然会调查清楚。”
“殿下!不能再等了!”户部侍郎对陆锦安忠心耿耿,冒死谏言,并非为了自己的官途,当真是怀疑薛遥背后挑拨,对皇权图谋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