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思索到日落。

周蕊进门的时候,疑惑地问他:“遥哥儿,你抱着那弓作甚?”

薛遥这才回过神,低头用袖子擦了擦弓壁,小声回答说这把弓需要修护一下,就起身提着弓去后院,回自己屋里了。

原来对一件礼物的关心程度,也取决于送礼物的人,这把弓在这一天活了一样的。

薛遥从前都没发现这弓的造型如此别致,色泽如此稳重,怎么看怎么顺眼。

弓臂上每一道细微的划痕,都会让薛遥微一皱眉,心疼地用指腹摩挲。

所以说东西是丑是俊,都是心里某个念想在作怪。

陆潜如今在他心里非同儿时的俊俏模样,也同样是他的心在作怪。

薛遥得承认,他对那小男人,确实有那样的感情。

他完蛋了。

今夜照常是一夜未眠,薛遥还没想清楚如何面对这个可怕的事实,所以决定暂时不面对,清早又去宫里告假。

告了三日假。

他告假,宁王总是准假的,所以职房地总管只管笑盈盈地登记上,不需要先问过主子。

一连宅在府里三日,不免引得外公和母亲担忧。

外公还以为薛遥在宫里犯了事,被宁王撵回来了。

毕竟没人能想到,王爷的小伴读没病没灾的,还能说翘班就翘班,怕不是活腻了。

旁人都觉得薛遥肯定是被撵出宫,而非自己不肯进宫,所以外公和母亲也不好落井下石,一连两天,旁敲侧击地打听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