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芷晴想起被缝补的九眼天珠，想起禅房烧毁的千纸鹤。

有些执念早该随青烟散去，偏有人要守着灰烬当宝藏。

“够了。”

她将钻戒举到唐景琛眼前：“下月婚礼，唐先生有空可以来观礼。”

唐景琛干咳两声扶住金属栏杆，喉间腥甜翻涌。

那枚钻戒的切割面映出他扭曲的脸。

多可笑，从前他嫌她送的舍利铜臭，如今连她的婚戒都要刺痛佛心。

段承泽揽着莫芷晴转身时，听见身后沙哑的哽咽：“是因为当初救你的人是段承泽，你才选他的吗？”

感受到掌心段承泽因这句话紧张的抽搐了一下。

莫芷晴驻足勾起唇角：“只是因为我喜欢的人正好也喜欢我。”

大门闭合的刹那，唐景琛听见自己心脏皲裂的声响。

半小时后房间内。

段承泽将热牛奶塞进莫芷晴掌心，瞥见楼下雕塑般的身影：“我去买你爱吃的栗子糕。”

点心店暖光流淌，段承泽拎着纸袋出来，唐景琛正用打火机燎指尖伤口。

火苗舔舐结痂的刀伤，像在惩罚什么不可饶恕的罪。

段承泽将创可贴拍在灯柱上，眉头深深皱起：“刚到瑞士的时候，她过得不是很好。经常做噩梦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有次感冒烧到三十九度还在喊景琛别走。”

唐景琛指尖火星骤灭。

段承泽冷笑：“知道我怎么哄她喝药吗？”我说，喝完这碗就能梦见唐景琛。”

“她捏着鼻子灌下去，半夜哭醒说梦里你头也不回。”

寒风卷着落叶扑在唐景琛脸上，男人在黑夜里落下泪：“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根本不知道……”

因为冒认的自卑心作怪，他从不相信莫芷晴对自己的付出。

也不知道莫芷晴爱他那么深。

“瑞士很好，至少没有人会对她视而不见那么多年。”

段承泽说完这句话，转身走向公寓楼。

“你如果真悔过，就让她世界里再没有唐景琛三个字。”

第30章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

苏黎世的某家画廊里。

莫芷晴一袭素白旗袍走进店内：“这段时间生意怎么样？”

这家画廊是她在苏黎世兴起开的，里面的画全是她这些年的作品。

“莫小姐。”店员高兴的和她打了个招呼：“不少画被卖出去，大家都很期待你的新作品。”

话音未落，她拿出一张烫金名片：“莫小姐您回国的那天，有位先生想买我们的镇店之宝。”

正中央的镇店之宝也是一幅水墨画，唯一特殊的是在一堆风景画中，这幅画是积雪覆盖的山道上，小和尚背着女孩踏过石阶，衣袂被风吹得猎猎飞扬。

莫芷晴瞥见名片上“唐景琛”三个字，指尖微微发颤。

真是缘分。

她闭了闭眼：“你去联系这位先生，就说老板新婚高兴，这画送给他了。”

入夜，莫芷晴洗漱完准备上床，手机突然响起。

那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但是一看所属地，莫芷晴就知道是谁。

熟悉的嗓音顺着听筒传来：“那幅画是你画的？为什么送我？”

“店员没和你解释吗？”

莫芷晴打断他：“因为高兴，我要结婚了。”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

良久，唐景琛低笑：“难怪我那时候看到这幅画总觉得这和尚眼熟……芷晴，我这辈子最后悔两件事。一是冒领了救命之恩，二是没早点看清自己的心。”

莫芷晴望向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