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律师,准备一份离婚协议给我。”
“好的,傅总,因为财产庞大,我需要两天时间,请您耐心等待一下。”
挂断电话,傅津年一身狼狈地回了家。
他将自己泡在浴缸里,浴缸对面是一扇巨大的玻璃窗,他就这么看着豆大的雨滴一滴一滴砸在玻璃上。
浴缸里的水傅一点点降下,傅津年忽的想起和江绾鱼初遇那天也是一个雨天。
那一天,他下班赶去参加相亲。
雨天路滑,他差点在餐厅门口摔倒,是江绾鱼扶住了他。
她的手柔软又白皙,他一抬眼,便是一眼万年。
又想起她在谈判桌上,游刃有余地收割着别人的利益。
她面容总是沉着冷静,从容地掌控着一切,他也为这样的她着迷,可在她的眼里,好像从来都装不下自己。
又想起,她有一次接到了一个远洋电话,那抹柔情,是他永远见不到的。
所有的一切汇聚在一起,变成了一句话。
是他爱错了人。
恍惚间,加傅浴缸又开始升傅。
傅津年从浴缸中起身,已经准备好后天拿到离婚协议就和江绾鱼摊牌。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公司突如其来的事忙了一周。
等傅津年终于松下来准备给江绾鱼发消息说离婚的事时,江母的短信再度打乱了他的计划。
【津年,妈回来了,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无奈之下,傅津年只得动身去了餐厅。
海月餐厅。
傅津年到了江母发来的包厢。
然而一走进门,他就看到了坐在桌前的沈汀白和江绾鱼。
桌子是长方形桌,江母坐在首位。
江绾鱼和沈汀白坐在江母左侧,傅津年身形顿了一下,随之入座了江母的右侧。
包厢里的气氛看似平静,实则内里波涛汹涌。
这一切都入了江母的眼里。
她声音沉沉,不怒自威:“先用餐吧。”
几人默不作声地用餐,一时之间,包厢内静到好像没人在吃饭。
忽的,桌子轻微地抖动一下。
傅津年感觉到不对劲,借着捡东西的缘由,看到了餐桌下沈汀白正用脚尖不断撩拨着江绾鱼。
而江绾鱼面上镇定,一动不动,脚却没有躲避反而纵容着沈汀白。
这一刻,好像有根带刺的藤蔓,倏然搅紧了傅津年的心脏。
窒息之下,他骤然开口:“哥,你的脚怎么了?怎么一直在动?”
餐桌上的人都顿住了。
沈汀白的脸色极为难看,他死死瞪了一眼傅津年,还未说话,便被江母打断了:“我给汀白定了三天后的机票。”
沈汀白顿时顾不上傅津年了,不可置信地看向江母:“妈,我不同意!”
“由不得你不同意!”
见江母一脸没有商量的样子,沈汀白又求助般的看向了江绾鱼。
江绾鱼眼里挣扎一瞬,还是开了口:“妈……”
“不必再说了,此事已经决定了。”
江母的话犹如一击重锤,击碎了沈汀白心中想要留下的奢望。
他‘蹭’地一下站起,朝傅津年吼着:“傅津年,这下你满意了?”
说完,就怒而摔门离去。
江绾鱼起身就追,走到门口时,她回头对傅津年冷漠说了一句话:“我答应过你会送汀白离开,你就非要这么迫不及待吗?”
好像这一切都是傅津年的错。
但从始至终,傅津年都不知道自己有做错什么。
傅津年注视着江绾鱼离去的背影,一言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