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楚御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一向穿得五颜六色的楚御，今天换上了黑色的西装，眼眶泛红。

夏语柠清冷开口。

“毕竟曾经是同学，应该来送他。”

她想了想，又问：“他，是怎么死的？”

听到这话，楚御红着眼，一字一句。

“他是被叶思瑶，活生生打死的。”

说到这儿，他紧攥手中伞把：“夏语柠，你知道吗？如果你没有临时毁约放弃以年的案子，按照原计划把叶思瑶告上法庭，也许他就不会死！”

夏语柠拳头紧攥。

“叶思瑶已经被拘留了吗？”

楚御摇了摇头：“证据不足，叶思瑶已经被保释出来了。”

“但我绝不会让以年白白丢了这条命。”

他说完，转身离去。

而后，众人开始默哀。

夏语柠的脑子里很乱，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如果她没有放弃这个案子，结果真的会不一样吗？

默哀结束后。

等来祭奠的人们纷纷离去，夏语柠才上前，把手里的一捧紫色风铃花放在贺以年的墓前。

“我带了你以前最喜欢的紫色风铃。”

曾经在一起的时候，她问贺以年最喜欢什么花？

他说：“我最喜欢紫色风铃。”

“因为紫色风铃象征着无法圆满的爱，我以为我追不到你了！天天对着紫色风铃触景伤情！”

“现在得到了，你喜欢的花，是不是就变了？”她问。

贺以年笑了笑：“但我还是喜欢紫色风铃，因为它还有一层含义，代表深沉隐秘的爱意。”

“以后就算你不爱我了，我也会悄悄地，爱着你！”

想到这里，夏语柠看着贺以年墓碑上，他笑得明媚的照片。

她的心像是被千斤巨石，细细碾过。

痛意经久不散。

良久，她才开口：“贺以年，你问我分手原因的时候，我骗了你。”

“在你眼里，我是高贵的雪松。”

“可在我眼里，你才是天上的皎洁的月亮，而我只是一颗深陷在沼泽里的腐树。”

“我从没想过月光有一天会照到我身上，更没想过，我们会在一起。”

“我知道你有多爱我，可是我，不敢私藏月亮。”

“对不起。”

说完这些，夏语柠只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

墓碑上的贺以年，笑容中，又像是多了一缕怜悯。

夏语柠不敢再看。

她转身，快步离开了墓地。

只是越走，越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牵扯着。

第17章

夏语柠开车去了沈家。

她可以放任自己两天，处理情绪。

但沈烬川的病情，反复了很多年，不能一直放着他不管。

来到老城区。

她在沈家门外，一直敲门，都没人来开门。

夏语柠以为没人，正要离开。

手机却亮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

她按下接听，正要说话，就听到沈烬川喘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