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林煦与他对剑,剑神虽说没有让剑,亦根本没有使出全力,展露出的技法不过是剑意之海中的一粟。遇到越强的对手,剑神的剑就愈发倾倒山河,那剑意引着林煦心海的潮汐,他全部的心神都牵挂在了剑神的身上。

倘若他此生,也能挥出这样的剑,没有轮回又如何。他就是死也不会有遗憾了。

三场结束,道阳连连喊着佩服佩服,呈大字状瘫在地上了。

玄正仙君走下去拖他,让他起来,他不起,非要靠在玄正身上。玄正说还有小弟子在看着,你别丢人。道阳振振有词地说我又不活在别人的目光里,别人怎么想关我屁事。

最后剑神把道阳仙君扶起来了。

玄正:“为何他扶你你就起,我扶你你就耍赖。”

“你管我,我乐意。”

二人又开始斗嘴,玄正总归是斗不过道阳的。林煦正想着自己是不是该退下,他们的话题又奇异地抛到了林煦身上:“小弟子,你要不要和剑神练练?”

不待林煦答话,剑神就冷冰冰地说:“不必了,我不想看某些人过个生日还要遍体鳞伤,待会儿又躺病床上去了。”

“生日?”

道阳和玄正皆是一怔。互相看了一眼,他们都不是今天过生,然后默契地转头,重新看向林煦。

林煦已是原地呆住,他满面映着桃花的颜色,结结巴巴地问:

“剑神……怎么会知道……我的生日?”

剑神“啧”了一声,自悔失言,他很不耐烦地转身就要走,被道阳和玄正追上去一左一右地架住:

“哎,等等,不许走,说清楚了再走。”

“就是就是,门中从不登记弟子生日的,你从哪知道的?”

剑神露出的下半张脸染上薄红色,有些恼怒,却终究不敢违抗师命,只好模糊地说:

“我就是知道。”

“上次你也这么说。你就是知道。”

“难怪今天小蝴蝶特地下厨。我好伤心,我五月份过生日的时候你都没给我做过饭。”

他又不知道师尊的生日!剑神半羞半恼,师尊可从来没过过生日,怎么现在就管他要了。

他不好和师尊生气:“我可以补做。”

“补做怎么能行,生日哪有补过的。玄正,你按着他,我要挠他痒痒,看他说不说实话。”道阳仙君刷起袖子,两只手就要朝剑神胳肢窝挠过去,剑神最怕痒,他涨红了脸,又要笑又喘不上气,看起来很憋屈。

“说不说,说不说。”

剑神躲无可躲,往后缩到玄正仙君身上,玄正仙君也是道阳的帮凶,叫他动弹不得。分明隔着坚硬的铁甲,剑神还是忍不住:

“住手……”

三个人闹成一团,剑神被夹在中间,死活憋着,就是不说。道阳嘲笑他:

“你就说一句你很关心小弟子,能有那么难吗?”

“我没有很关心他……”

林煦看不下去了。他鼓起勇气走上前:

“二位仙君,其实……生日的事是我之前告诉剑神的。那时候弟子说了一句想家,恰好剑神也是棘溪人氏,所以……”

道阳和玄正一怔:“是这样吗?”

剑神趁他们松懈,赶快逃离了挠痒痒的魔掌,他面色不佳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林煦生怕他们看出自己说谎,赶紧找个由头开溜:

“弟子还有一些事要请教剑神,恕弟子失陪。”

剑神什么都没说,转身迅速离开,脚步快得像风。

丢人,太丢人了。

除了丢人,剑神没有其他任何感想。

他脸上烫得慌,只想独自静静,然后把这件事忘掉。偏偏林煦还要为了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