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说:“光是好看就把你给迷住了?迷得你都不和家里商量一下就拜堂,还不敢带回来?那得有多好看?”

“那是、那是因为情况紧急……”林煦不好意思地说,“当时……有个邪道,他有些怪癖,用契让我还有其他同修拜堂成亲,我们当时不得不从。”

林暖惊诧:“还有这等邪道?”

“得知要和我拜堂的对象是他,我很高兴。不过直到现在他还不肯认这个拜堂,因此未给家中介绍……”

“为何不认啊?”姐姐有点生气,她还没来得及劝林煦再找一个呢,对方凭什么就看不上她弟弟,“莫非那人连一声夫君都不肯叫你?”

“他当然是不肯的。”

林暖:……

搞半天原来是自家弟弟在单相思。

“所以把这个同心锁还给我吧,阿姐。”林煦恳求道。

林暖无可奈何,把锁塞到他手里:

“说得好像挂个锁人家就能爱上你。既然看不上你,为何不与你和离?”

至少有了开始,才能和离。剑神都不承认那次拜堂,要怎么和离。

若剑神愿意和他和离,就说明剑神承认了那次拜堂,到那时他肯定不放剑神走了。

林煦要挂那同心锁时,姐姐又叫住他:“我看别人都是两个人一起挂锁,你就一个人挂,会不会没有用?”

旁边卖锁的僧人笑道:“我看这位公子一个人挂和两个人挂都没有差别。”

“此话怎讲?”

“他和他的那位意中人比世上的亲族、夫妻、朋友还要亲厚一万倍,犹如一心同体,牢不可分。小公子,我说得可对?”

林煦听了这话,心里固然欢喜,倒不敢轻易认下。

剑神和他亲不亲他还不知道呢,免得又空欢喜一场,只当是僧人说了句吉利话叫他高兴的:

“多谢您吉言。”

他理了理那锁上的红流苏,有几根搅在一起,无论如何也解不开,这时剑神也闲步至此,见他们姐弟二人已说完话,林煦还在摆弄那锁,便让林煦给他看看。

他就着林煦的手,手指理了两下那流苏,那结就打开了。

“您怎么会这个的?”

“玄正仙君以前教过我一些……”剑神说着,要还给林煦,林煦说:“您真厉害,顺便帮我挂上去好吗?”

剑神便选了一根枝头,他略微踮着脚,用红丝线在那枝头上打了一个结,这个样式的结也是玄正仙君教的,匀称好看还结实,他板着脸也教给林煦。林煦认真听着,稍稍帮他压住那树枝,看起来就像是和他一起。

林暖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怎么看怎么古怪。

怎么,仙门的师父连同心锁都会帮弟子挂吗?

更何况阿弟的个子比那师父还高一些。

挂好之后,剑神回过身来,众人都盯着他和林煦看,才发觉他被林煦诓着挂了个什么东西,一时脸热。

他匆匆转过身去,企图当作无事发生。林煦怕他生气,就去拉他的手,两个人拉拉扯扯,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声更大了。

眼看两人撤离众人视线,林暖敏锐地想,他们必然有不可告人的东西,跟过去偷听墙角。

行至无人角落,只听林煦说:“您要是不喜欢,您就去把那锁摘下来。”

剑神有些生气地说:“为何要摘?那是你的好姻缘,和我有什么关系。”

林暖攥紧手帕,耳朵都快竖到天上去了。

只见树丛掩映间,她的阿弟一把将那剑神抱住。

银发的剑神避无可避,耳尖一红,唯有靠在林煦怀里。

“当初拜堂成亲,是您先抓住我的手。即便是为了救我,您也敢说一句清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