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不出这层结界,他也破除不了。

“你在干什么。”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林煦慌忙回头。

剑神怀里抱着哭泣的碧玺,他紫色的眼瞳犹如冰冷的琉璃珠,映出漫天赤红的火。

“走了。”剑神说。

林煦却站着不动。

细想之下,总觉得事情很奇怪。

方才剑神把他们都支走,只有剑神、神女和碧玺留在地窖里。

碧玺没有纵火的能力。或许不是陆亭威的诅咒,而是剑神和神女中间的一个纵火,而另外一人默认允许了这样的行为。

“您和神女有秘密。”林煦瞧着剑神,“你们刚刚在地窖里做了什么?”

剑神走在他的身侧,犹如冰水的目光平视前方:“我有很多秘密,你今天才知道吗。”

林煦有点生气,还要追问,剑神已经走了,半点没有再搭理他的迹象。

他一边跟上去,一边更生气了。

难道他真的拿剑神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恳请自己的心,只是普通敬爱便好,可不可以不要再不切实际地喜欢剑神。又没结果,又受气。

“碧玺给我。”林煦气鼓鼓地,从剑神手里抢过碧玺,大概这是他唯一能表达愤怒的方式,“你抱着她她会哭。”

剑神:……

=

为了掩盖神女陆长思僵尸般的肤色,剑神送了她一套幂篱、斗篷和手套,和剑神穿的款式很像,只是她的幂篱不用遮住头发,所以布帘比剑神的短一些。

那假哑巴出了陆府,成天围着陆长思转。他们一个啊啊地叫,只能说出零星片语,另一个不识字,只会比划。

起初众人以为假哑巴和陆长思是旧相识,直到他们听见假哑巴指着自己胸口,对陆长思说:

“我、我、我,蒋术。”

……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众人一合计才想起来:蒋术不是那个扬言要偷走陆家八珍的江洋大盗吗?

“我、我……见你的石像……喜欢……”蒋术在自己胸口比划,像是要把自己的心比划出来似的。

他最开始摸进陆家偷东西,爱上了神女的石像。

“你的石像、美丽。”蒋术激动地说,“艺术!我知道、石像里……有生命……艺术、艺术……爱……我当大盗、见过宝物、很多,你是……最、美的……!”

陆长思仍然只是高冷点头,幂篱的布帘一摇一晃。

蒋术又问她喜欢吃什么、穿什么、今后想在哪里定居。陆长思好像什么都喜欢,又好像什么都不喜欢。

最后蒋术说要照顾陆长思,陆长思听不懂“照顾”是什么意思,蒋术就说:

“对你、好、对你、好!”

陆长思似懂非懂,又是点点头。

“我、干活。”

这时陆长思猛烈地摇头。

她眼中的干活就是陆府里的那些奴仆每天被呼来喝去的模样,最后用完了就是被吞吃殆尽的命运,她不要蒋术也这样。

蒋术看不懂她要说什么,她比划的动作幅度更大了,时而伸手抹脖子,时而掀起幂篱吐舌头,做吊死鬼状。

她的舌头已经缺了一块,指甲在乱动的过程中掉了几枚下来。幸好这是在客栈的房间里,没有别的路人看见,蒋术有些吓住了。

陆长思以为他觉得自己恐怖,生气地一拍桌子,不再比划了。

“救、救她……”蒋术惊惶地回头,朝着众人喊,“她、没了……身上……救……她、救她……”

道阳说:“不知是何病症,可以回登剑阁找袭璎长老看看。”

听到袭璎的名号,蒋术才放了心,激动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