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三个人当场就叛出师门了。

小厮的白眼比鹌鹑蛋还大:……

所以你们几个当个散修到底有什么可一脸自豪的啊。

并且还都是炼气期的低修!

小厮在登记册上勾了两笔,抬抬手放他们进去了。蚊子肉也是肉,想必少爷们不会拒绝的。

林煦一行人保持警惕,走了进去。

正门口处有一尊神女的石像,她没有头,手举火把,看起来很怪异。

宅中草木郁郁葱葱,经过的仆役们手脚极轻,他们受过严格的教养,行走间连路边的蚂蚁都不会惊动。

林煦一行人谨慎地打量着周遭的环境,甚至提防着地面突然冒出一张大嘴来吃人。

出乎意料的是,进门后的小厮态度恭敬地朝他们鞠躬行礼,说请三位客人进去,老爷在亥祢堂等候。

道阳:“老爷是指陆亭威,法虚真人?”

小厮皮笑肉不笑地又鞠一次躬,语气像是软烂的泥巴,糊成一团,令人不适:

“奴才不建议您直呼老爷的名讳。”

林煦、道阳、玄正不说话了,继续随引路人往里走。

越往里面走,古怪之处就越发明显。

这宅子里似乎没有女人。只有打扮成女子模样的阉人。

他们目光所及之处的丫鬟、婢女、仆妇、管事婆子之类的角色,都由这些被阉割过的男人扮演。

及至亥祢堂,那门口黑洞洞的,门梁压得很低,像是匍匐在地上随时准备进食的巨口野兽。

夜幕即将降临,里面点满了白色的烛火,依旧昏暗不已。门口又是一尊神女的石像,她这回有头了,却没有两条大臂,只有小臂接在肩膀上,举着火把。

三人走进去一瞧,有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坐在里面,旁边有两个年轻人。

“呵呵,原来是子傅的朋友们来了。”老人拱手笑,旁边两个男子也站起来拱手。

林煦一行人谨慎地回了礼。

老人让小厮们切些瓜果来,摆在三位访客手边。

说是瓜果,其实看不出那是什么东西。

林煦每次凝神要去看,视线就一花,仿佛故意不让他看清。

玄正则是一进来就坐立不安。

拜前些时候魔眼觉醒所赐,现在他只要一靠近气息污浊的东西就烦躁不已,用来预感一些糟糕的人事物简直神准不已。

他生怕道阳发现,偷偷吃过削减魔气的药,但那只能延缓这不可逆的过程。

“三位小友都是炼气期的修士?”老人问。

林煦纳闷。刚才不是登记过了吗,怎么又问一遍。

然而,不管这个老头是真看不出来还是假看不出来,眼下他们只有点头认下。

两个年轻人顿时鄙薄:

“说是陆子傅的朋友,还以为是多能耐的人,看来也没什么了不起。”

林煦问:“子傅在哪?”

那老爷子说:“三位小友且放心。他是我的曾孙,这陆府自然不会亏待他。”

林煦不解。前脚你家小厮才说他不在你家族谱上,后脚他怎么就变成你的曾孙了?这不矛盾吗?

“子傅年轻有为,比最小的子柔还小一岁,居然已经筑基八阶了,真是了不起。”老人和和气气地笑,“你们面前这两个年轻人就是我引以为傲的曾孙。”

“子扬今年刚突破了筑基五阶,子柔才筑基三阶。子傅明天就要给我敬茶,要认我做曾祖父。我想着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他们年轻小辈聊得来,得叫他们多向子傅学习啊。”

林煦怀疑自己的耳朵。

陆成南要认这个老头当曾祖父,为什么?

陆子傅的曾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