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话,路吟满是失望的神情。
收回视线,她目光森冷地瞪着眼前的男人。
“你究竟想怎样?”
沈斯年忽略不计她想要杀人的眼神,示意她坐下来谈。
找了一个离男人比较远的位置坐下,路吟静待他的开场白。
沈斯年额头上还贴着胶布,伤口虽然不用缝针,可需要几天恢复。
静默几秒钟,他问:“你还好吗?”
这是什么屁话。
她好得了吗?
路吟回他一记冷冽的眼神,开门见山:“直接说事,不要拐弯抹角的。”
“时至今日,我们已经不是可以心平气和说话的关系。”
若不是为了能看看柔柔,她一分钟都不想见到这个伪君子。
沈斯年忽然笑了一下,路吟觉得他莫名其妙。
她不悦地瞪着他,恨意呼之欲出。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沈斯年觉得自己已经被她千刀万剐。
“你知道吗?你生气的样挺可爱的!”
气鼓鼓的,模样有些憨,不仅没有威慑力,反而惹人欢喜。
“好恶心。”路吟声音夹杂着一股浓浓的厌恶感。
这话听着令人作呕。
沈斯年不变的温和从容:“路吟,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不想知道。”路吟不假思索地截断他接下来想要说的内容。
可像沈斯年这样的上王者,自有他的一套说话方式以及节奏。不会轻易被人带走。
“你突然冒出来,拦住我的车子,像一个冒失鬼一样,毫无征兆地出现。”
说到这里,他似在回忆当时的情景,神色间透露着一股微笑,像似回味。
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路吟出言提醒:“不要觉得你救了我,就想着功过相抵。”
一码归一码。
沈斯年不以为意,温和一笑:“我不是这个意思。”
停顿一下,他说:“救你,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你回报。孩子的事情,是我亏欠你。”
当初救她,纯属巧合。
之后对她好,是情难自控。
孩子的事情,是他的错。
路吟不言语,等着他的下文。
沉默在蔓延。
沈斯年坐直身子,言辞恳切:“路吟,这件事情,是我做得不好,我跟你道歉。”
路吟冷嗤一声:“你说得轻巧。”
一句道歉就想抹平一切,怎么可能。
“你害得我们母女分离两年,一句道歉就想让我原谅,是不是太厚颜无耻了。”
那些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日子,她忘不了。
沈斯年欲言又止。
路吟声音清冷:“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只要我女儿。”
末了,她掷地有声地说:“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沈斯年望着眼前势在必得的女人,抬手扶了一下眼镜:“你要柔柔,其实很简单,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就可以。”
不知为何,路吟望着眼前这个温润的男人,突然觉得发寒。
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沉默片刻,她问:“什么条件?”
沈斯年睨着她,一字一顿地说:“你跟我结婚。”
几个字在空旷的屋子里清晰落下,重重地敲在路吟的脑袋上。
有一瞬间,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她满是错愕:“沈斯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