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面色无异,可言辞及神色间,给人一种上位者的压迫感及威慑力,让人望而生畏。

“你们无情地抛弃路吟,任她自生自灭,这与亲手杀人又有何异?此乃其一。”

“白俊城和白荷一次次对路吟肆意伤害,而你们却坐视不管、听之任之,这是其二。”

“明知道他们犯下过错,你们不仅不严加管教、予以惩戒,反倒厚着脸皮,跑来向无辜的受害者者求情,企图道德绑架,这是其三。”

面对这一连串有理有据的指责,对面两人顿时面红耳赤,哑口无言,根本无从辩驳。

谭归凛一字一句,冷声质问:“生而为人,怎么能这么自私?”

他们简直不配为人!

白鸿磊喉咙艰涩,还在狡辩:“我也是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路吟是被丢掉的,也不知道她还活着。如果我……”

谭归凛厉声打断他:“那知道以后呢?”

“知道她的身世以后,你做了什么?”

被这么一问,白鸿磊已经无地自容的感觉。

知道路吟身世后,出于基本的礼貌,他去找过路吟两次,她拒绝回白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去找她。

其实,他内心深处阴暗又卑鄙地想过,若是路吟没有出现就好了。那么就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说不定谭归凛会履行婚约,跟白荷完婚,一切都会顺顺利利的。

他承认,自己就是一个卑鄙无耻,自私自利之人。

白鸿磊深吸一口气,然后悲痛道:“是我们对不起她,可事情已经发生,什么也改变不了。”

“你简直无药可救。”谭归凛冷嗤一声:“到现在依旧执迷不悟。”

见他如此冥顽不灵,他不打算手下留情。

谭归凛淡漠吐出:“何雯倩蓄意伤人,这件事情,我已经报警,会走法律程序。警察一会儿就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听到这话,一直缄默不言的何雯倩终于抬起头来,惊愕惶恐地看着眼前霸气侧漏的男人。

她大声喊:“不行,我不能坐牢……”

一旦坐牢,她就毁了。

谭归凛冷沉道:“触犯法律必须付出代价。”

何雯倩急了,豁然站起身来,大声狡辩:“我只是吓唬吓唬你们,并没有真的打算伤人,何况你们也没有怎么样?你们不能把我送去警察局里!”

她越说情绪越激动:“我这么做还不是被你们逼的。要不是你们做事太狠了,我怎么可能出此下策。归根结底,都是你和路吟的错。”

见她不知悔改,谭归凛几不可察地蹙眉。

厚颜无耻这几个字,很适合用在她身上。

谭归凛嗓音清冷:“你有什么话,可以自己去跟警察说。”

多说无益,他站起身来就走。

白鸿磊见状,心急如焚,脚下步伐一跨便冲了过去,身体迅速一横,稳稳地挡住了谭归凛的去路。

他双臂用力张开,脸上带着几分焦急与恳切,语气急促又诚恳:“谭先生,请留步!我有话想跟您说。”

说完,他胸脯剧烈起伏,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鼓足勇气,随后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颤抖:“我答应您提的条件,我会向路吟下跪道歉。”

他的为难以及不得已显而易见。

谭归凛脚步顿住,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白鸿磊,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盛气凌人的样子:“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末了,他淡淡道:“我改变主意了。”

下跪道歉太便宜他们。

白鸿磊脸上血色褪尽,嘴唇嗫嚅:“谭先生,我……我们是真的知道错了,只要您肯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