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苹儿笑起来,嘴角不动,喉咙里的声音却越来越急,似要笑得喘不过气来。

最终笑声戛然而止,她像是把酿成毒药的苦衷一吐而尽:“我害他?该是他先害我才对,他向我父亲提亲,说要娶我,明媒正娶。我多开心啊,我当他丫鬟这么多年,喜欢他喜欢得小心翼翼……”

“后来呢?”

“后来,后来他骗我。”崔苹儿的声音低下去,“孙梁得了不治之症,一个蹩脚道士说他这病冲喜能治。你知道是怎么个冲喜法吗?洞房花烛夜剜了新娘子的心脏出来,他就能痊愈。”

迟宁明白了苹儿心口处暗红血渍的来源。

“我的冤魂还站在那里看着,看着他们用水冲干净地上的血,然后若无其事换了张床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