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也就是肖瑾,这要是别人,她哪会这么除夕夜大费周章跑出去接人。就算是殷笑梨,她还得考虑考虑,劝她改日再回。
肖瑾啊肖瑾。
木枕溪脱了衣服躺在床上,还在想着这个名字。闭了会儿眼睛,将手机捞了过来,点开信息记录一条一条地往上翻,笑容不知不觉地漫上眼角。
木枕溪揉了揉脸,往被窝里一沉,心满意足地睡觉。
肖瑾虽然困,却怎么都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想事情。一会儿笑容满面,一会儿皱着眉头,她心生得玲珑七窍,对任何事都能条分缕析,极快地想出应对策略,唯独对木枕溪,一点点蛛丝马迹都恨不得变出七个自己开个研讨会,力图万无一失。
木枕溪是她不能冒的险,不能承受的失败。
想着想着精神紧绷,肖瑾坐起来,端过床头柜上的水喝了一口,让自己放松一点,一放松眼前自然而然地浮现了木枕溪今早拉着行李箱拉杆的手。
木枕溪的手不但长,而且长得好看,指尖圆润,骨节分明,看着就很灵巧的一双手,事实上更是。
事隔十年,要说这十年间,肖瑾完全没想过,那是不可能的。但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就像一颗火星落到了干燥的柴火堆上,顷刻间便燎起了原,一想就浑身滚烫。
她艰难地闭目入睡,不知道多久才真正陷入了昏暗。
梦里春雨潺潺,水流脉脉。
肖瑾惊醒了,往旁一偏头,厚重的窗帘密不透光,她眯了眯眼,反应了会儿,单手手背贴在额头上,另一只手试探性地摸了一把。
……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