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充分。余南本来掐着点理智想在最后时刻退出来的，奈何叶季萌兴奋起来绞得太紧，他一个没防住，弄在还是比较浅的位置。

余南蹲下来亲亲他脸，转过身来将叶季萌背住，稳稳下到二楼。

坐在柜台后的老板正噼里啪啦地打着键盘，听这激烈程度，想来也是很酣畅淋漓地在进行战斗。柜台较高的挡板将老板整个儿地遮住了，趁着他没注意，两人又快速下到一楼，叶季萌就不再肯让余南背着了。

他从余南背上滑下来，有些不舒服地扯了扯裤裆。

余南关切问道：“哥哥还能走吗？要不我去把车开过来接哥哥？”

叶季萌想说没问题，才下了一级小台阶，扯到那里，就好像又什么要淌出来的错觉，再走几步怕真的是会脏了裤子，叶季萌红了脸，收回脚。

事已至此，也就只有让余南来接自己才能体面一点。

余南小跑着去开车，叶季萌站在门口晃了会儿，看着余南穿着校服的背影在人行道跑动，衣角翻飞，侧身躲避行人的身姿还在是少年的朝气。

“笨蛋。”他低低骂了句。

他瘦瘦高高的一个独自徘徊在门口还是有些显眼，被过路的人探究地盯着看，叶季萌有些不自在，挪到旁边小超市买了支冰棍买了两瓶饮料，坐在超市门口的塑料凳上坐着慢慢吃。

吃完等了会儿，余南总算是开车过来了。叶季萌拿着已经不怎么冰的水上了车，拧开盖子，伸手喂余南喝，轻哼一声抱怨，“你好慢啊。”

余南是一路跑到停车场的，正是渴了，就着叶季萌的手喝了好几口，才觉得喉咙稍微有点舒服了。搂着叶季萌亲亲额头，歉意道：“让哥哥等急了。”

叶季萌嘀咕：“就算不远你也硬跑吗？都不知道扫辆共享电动车骑着去。”

余南失笑：“是我没想到，还是哥哥周全。”

他点着手机，将导航定位调了一下，“接下来去哪？”

叶季萌把地址说了，放倒副驾安心睡觉。等到了目的地，橘红的夕阳给不远处老旧的厂房员工住宿区渡上柔和的余晖，在这被时代遗忘的旧厂街，红色的砖墙还有着八零年代的温度。

这一带还有人在居住，不过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他们探头出来看看是不是自己搬出老家、在外上班的子女回来了，看到车上下来两个穿着校服的小年轻，有些恍惚，反复又回到了二十年前，他们的孩子也是踩着这样的夕阳光辉，和同学打闹着走出校门，回家吃饭。

叶季萌喜欢这样怀旧的调调，没有冰冷的水泥建筑，破损的砖墙钻出叫不出名字的野草。红色的木门，向外推开的平开木窗，高压和内卷被隔绝在琥珀色的余晖外。叶季萌用相机记录着，在海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红绿灯都上了马达似的跳得飞快，想要见到这样将时间定格的风景，那可能走穿海城就遇不到。

他也在铁栏杆掉了绿漆的楼梯上给余南拍了照，两个人今天拍的照片有些多了，兴奋感褪去，都开始有些敷衍，注意力全在感受旧厂街上。

等晚上回酒店，修整好后两人脑袋凑在一起看照片，才发现在旧厂街的照片是拍得最好的。那个时候叶季萌已经很累了，都懒得调焦距参数，拍出来的人像模模糊糊的，反而更有他要的那种回到读书时代的梦核的感觉。

叶季萌将相机连上手机，导出这几张看着满意的，发了条屏蔽了包括他姐吴亭然在内的所有亲戚的朋友圈。余南看着他发，想想自己也该配合一下，搂着叶季萌的腰，下巴搁在叶季萌肩头，像是撒娇那样：“我也要发哥哥的照片。”

叶季萌瞥他一眼，知道他那刷一下好友列表就到底的微信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困扰，就大方把相机丢给余南，让他自己挑照片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