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余南实在忍不住，挂了线上问诊，对面医生沉默了很久，才憋出一句

“别说人了，猪这么睡都会吃不下东西。”

余南指尖一顿，抬头看了眼老师没注意到他，手机在桌洞里，飞快打字。

“那为什么会睡那么久？”

医生回答得就很滴水不漏了，给他说了一大串，余南提炼了一下，大概是生病、抑郁，气血不足这些都有可能，具体事项要去医院做具体诊断，网络会诊看不出什么。

看得余南云里雾里更迷茫了，跟医生道谢后退出问诊，正付钱的时候，一只粉笔头精准地砸在桌上。乖学生余南还是第一次享受到老师精准的投射，心被提了下，好在老师还是给他面子，只瞪了一眼他，继续讲课。

可是哥哥不想去医院，况且哥哥家每年都有体检，应该不会有什么大毛病，余南决定再观察一阵。

临近四月底的夜晚，打开窗将徐徐清风送入屋内，窗外已经有蟋蟀此起彼伏的鸣叫。

余南坐在书桌前做作业，叶季萌前段时间买了个懒人沙发丢在书房，就在书桌对面。此刻他整个人倒垂仰躺着陷在里面，安安静静看平板上的电子漫画。

笔尖摩擦纸的声音沙沙响一阵又停，余南提起笔，在想事情。

“哥哥在家待无聊了？五一放假我们出去玩吧。”

叶季萌抬眼看余南在台灯下不太清晰的背影，轻哼了声：“准高考生就别想着出门玩了，等你考完试再说。等高考结束我们就去远一点的地方玩，多去几个地方。”

他猫一样的翻了个身，因为重力下滑，头冲到地面磕了下，还咬到了嘴唇，此刻龇牙咧嘴的，泪花都出来了。

“好，等我考完。”

余南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哥哥先去洗澡，我把这道题做完就来睡觉。”

身后的人没有动静。

余南回头看他。

叶季萌整个人，脚挂在靠背上，上身陷进坐垫里，双手被压在身体下面，因为没了支撑，此刻正像蚯蚓一样在蛄蛹。

余南好奇，还以为这是什么新型锻炼，疑惑道：“哥哥？”

叶季萌红了脸，不知是气的还是充血：“看什么呀，没发现我起不来了吗？”

余南赶紧起身去抱他。

叶季萌的这个姿势刁钻，余南还有点找不到下手的地方，后来是搂着腰将人倒着提起来挪到地板上，还好家里扫地机器人每天三遍打扫得认真，才没让叶季萌蹭一身灰地站起来。

不敢当着叶季萌的面笑，去卫生间给叶季萌准备洗澡的东西时，余南借着放热水的哗哗声掩盖，笑了两声。

抬头就看见叶季萌抱着手臂靠在门口。

当晚倒是悄咪咪溜上了床，就是小猫要亮爪子才解气。小猫盯着余南看了半天，实在找不到下手的地方，气不过又是一脚，余南故意摔下了床一次，就算扯平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都没亮透，余南就把叶季萌摇醒了。

在叶季萌发火之前，余南将人按在怀中，蹭了又蹭，可怜兮兮道：“哥哥送我上学好不好？我们班的同学家长都会送他们，毕竟只剩一个月就要高考了，什么都要注意些。”

话是这么说没错......

可是别的同学家有咱家离学校这么近吗？走慢点都不需要十五分钟！

可叶季萌可耻的心软了，起床气消了下去。

十五分钟里也能发生很多事，这短短的一段路谁知道会发什么，意外这种事要来起来很快的。

叶季萌这么说服了自己，爬起来洗漱换衣服，送余南去学校的途中，两人还在路边小摊前站着吃了碗拌面。

被余南带着早起早睡作息规律，估摸着是激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