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进门的时候余南就顺手烧了热水，此刻温度正正好。只是洗手间没有浴缸，去餐厅搬了个带靠背的大椅子进来，又出去将自己和叶季萌扒光，将睡熟的人抱进卫生间，自己坐在凳子上，有些困难地移动叶季萌手脚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取过花洒调小水流，就着这个趴在自己怀里的姿势，给自己和叶季萌同时洗个澡。

头上的发胶有些难洗，余南挤了好多洗发水，怕扯痛叶季萌，用手兜着花洒让水流柔柔浸湿他的发，仔细地一缕缕挑起来又搓又揉，弄得两人身上都是滑腻的洗发水沫子。叶季萌光裸的身体擦着他往下掉，余南伸手去扶住他腰身，又呲溜到胸口，又是一番差点擦枪走火。

叶季萌中途被挼醒了一次，迷迷糊糊半乜着眼，看一圈现在的形势，好像很喜欢和余南这样肉贴肉皮挨皮，亲了两口余南嘴唇，点评道：“以后装修不考虑装浴缸了。”

脸一偏，又不管不顾地接着睡。

余南哭笑不得，把他当小朋友宠。只是这小朋友未免也太高大了些，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一只手还要护住他，哪怕只是简单的清洗也洗得气喘吁吁。坐凳子上缓过劲儿，才伸手拿过浴巾擦掉水渍，把人抱回卧室，蹲在床边给他吹头发。

亢奋过后就有点难以入眠，怀里的人倒是睡得可好。余南眼神温柔，就这样瞧着叶季萌的睡颜，直到天蒙蒙亮。他想着早点去报道能早点回来，还有空去菜市场买排骨炖给叶季萌吃。

初春的清晨依旧是昏暗的。

这一天对于高一高二的学生是开学，但对于补了一寒假课的高三学生来就又是一天的小短假。比起别的年级还要集中在一起开会大扫除，高三党只要去签个到就可以回家休息了。

余南是第一个到的，签好名后被班主任叫住，看样子寒假他没去补课还是让老师有些不开心。但知道余南的家庭情况，班主任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敲打他：“没几个月就要高考了，不要太浮躁，好好复习，以你的成绩上重点没有问题，有什么困难跟老师说，不要因为别的事情分心。”

班主任人真的很好，这三年没少为他奖学金助学金的事操劳，余南自然是不会辜负她的期待的。跟班主任道谢，离开学校的路上，余南盘算着回去还是要好好研究一下大学和专业，怎么着都得给班主任争取一笔奖金和优秀教师的履历。

他一直在思考高考之前的计划。

将排骨洗干净和切好片的姜片放进炖蛊里就可以不用人守着了。今天起得格外早的叶季萌黏上来，搂着余南的腰又蹭又摇，余南不为所动，转身将叶季萌抱进怀里。

“下午我要去补考科三。”

叶季萌点头：“这次我和你一起去。”

仰头亲亲余南的嘴唇，“给我们南南加一点考试幸运值。”

也不知叶季萌何时信上这些了，余南欣然接受，将人搂在怀里。

带着肉香的雾气氤氲厨房。又是一个新的学期，老小区里又热闹起来。高一高二的学生现在才回家吃午饭，他们在梧桐道上打闹着，尽情地享受每一分钟不用看书考试的时间，隔着玻璃窗，玩闹的笑声瓮声瓮气地传入两人耳朵，难掩朝气蓬勃。

叶季萌靠在余南怀里谢绝了吴婶打电话来叫他们去她家吃午饭的好意，吴婶性格雷厉风行，叶季萌的谢谢还没说完就被挂断电话，听着听筒那头的嘟嘟声，两人相视一笑。

春天已经来了。

叶季萌在候考厅等余南考完，翘着二郎腿坐在掉了漆的蓝色塑料连凳上。参加过完年的第一场科三考试的人不多，可能是不想因为这点事影响新年延续过来的好心情。

大厅冷冷清清的，零散地几个人，因为背阳的原因，叶季萌有些冷，把玩手机冻得通红的手放在屁股下压着。